我见来者不善,暗暗捏紧了拳头。这地方有点偏僻,我自讨对付不了十几个人,不敢轻举妄动,如果换做师父,再加十个都能料理。
“妞,我们老大说想请你去市里跳舞。”一个满脸疙瘩的人吐着酒气对白小姐说。
白小姐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身前那些人,若无其事的掏出手机看了看。
“我草,这个妞牛逼的很呐!还不甩我们!”另一个人说。
我强压着怒火,暗暗盘算怎么样脱身。
这时侯,加油站的工人胆怯的走过来,小声说,“小姐,油加好了,总共一百五。”
“嗯。”白小姐点点头,掏出二百块钱递给他,“剩下的五十是你的。阿冷,我们走。”
“有钱就牛逼啦?不跟我们老大跳舞,今天别想走!”
先前那‘疙瘩脸’说完,手便朝白小姐下巴上摸去。我再也按捺不住了,正想跳起来挥拳打过去时,就听‘哎呦’一声,那‘疙瘩脸’的胳膊被卸脱臼倒在了地上。
这时侯,所有人看向白小姐,脸上都带着一种无比惊奇的神色。我看不到自己的脸色,但我知道,我的惊奇程度丝毫不逊于他们。连我也没看清白小姐是怎么把那人胳膊卸脱臼的。
白小姐还是先前那副若无其事,冷冷淡淡的样子,不过,目光却扫向那群流氓,撩了撩头发,问道,“谁是你们老大?”
那些小流氓不约而同的退了开来,只剩下一个烫着爆炸头,留着小胡子的人。
“你要请我跳舞?”白小姐问。
那人‘嘿嘿’一笑,连连摆手,“不,不,开玩笑的。”
“开玩笑?男人说话,应该一个唾沫一个钉,说好了请我跳舞,怎么又变成了开玩笑?”
白小姐一边问着,一边朝那人逼近,那人被白小姐的气场压迫的不住倒退。
白小姐冷笑一声,“算了,还是我请你吧,就在这里跳,怎么样?”
说完,白小姐一伸手拉住了那人的胳膊,飞起一脚踹在了他肚子上,就听‘哗啦’一声,那人胳膊也脱臼了,捂着肚子趴在了地上。
“还有人要请我跳舞吗?”白小姐冷冷的问。
“没有啦…没有啦…”
那些流氓转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盯着眼前这个谜一样的女子,心里想,这就是给小晴家祖坟看风水时被蛇皮吓得大叫的白小姐?…
“阿冷,我们走。”
回到车上,我感觉车里的空气和先前比似乎都变得不同了。好一会儿,我才像大梦初醒一样回过神。
“你怎么还会武术?”我问。
“小时候练的。”白小姐淡淡的说。
我对她充满了好奇,忍不住道:“可以问你件事么?”
“嗯。”
“为什么你不要我们叫你王夫人?”
白小姐向我看过来,她那种冷冷的目光令我不敢直视,急忙低下了头。
“对不起,我又啰嗦了。”
“没什么。”白小姐扭头继续开车,“我和王老板不是真正的夫妻…”
她这么一说,我好奇心更加强烈了,却也不敢再问。心道,阿冷啊阿冷,这是人家的私事,一个老爷们儿别太八卦。
回到住处,还没进屋,我就闻到一股酒味,并且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氛围。进到屋里一看,只见昏暗的灯光下,师父正坐在桌旁喝酒,满脸通红。
我吓了一跳,“师父你…你怎么了?”
见我回来,师父‘呼’的一下站起,看起来很激动,他从没有过这种状态,我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师父只说了一句,“冷儿,你赵姐还活着…”
我感觉脑袋里‘嗡’一下子,瞬间被一种巨大的惊喜和幸福感所包围。出门前,我把手机留给了师父,入夜时,师父终于接到了赵欣打来的电话。
赵欣说,海啸发生前她的手机就被偷了,她被水冲进了海里,依靠在海中捡到的一只旅行包里的食物及水,坐在一块木板上漂流了三天。被救起以后,赵欣就陷入了昏迷,直到今天才醒…
知道赵欣没事,我欣喜的眼泪就像开闸一样滚滚落下,师父也转过身,悄悄擦着眼睛。
那天晚上,我和师父都喝了好多酒。后来说了些什么话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晚的夜空格外干爽明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