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妹子。”万建魁开口了:“你别听他的,他说的不对。你先生是好的,你也是好的,坏就坏在房子的风水。这房子风水不好,就一定会有恶人作怪!还有脏东西。”
徐冬梅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什么脏东西?”
我听万建魁满嘴胡诌就来气,再看徐冬梅信得跟什么似的,还吓成这个样子,我就更窝火了,我说:“万建魁,我还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懂风水的大师,你跟我讲讲,这房子到底是什么风水!”
“呵呵……”万建魁一阵冷笑:“跟你说得着吗?妹子,你的卧室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好。”徐冬梅当即就起了身,带着万建魁直奔卧室,谢丽红招呼我跟上,我也想看看万建魁到底还要搞什么鬼,就一起去了。
进了卧室之后,万建魁装模作样扫视一圈,然后盯着床,说:“就在这里了!”
我瞟了一眼那床——那是一张一米八宽、两米长的中式古典双人床,简简单单,板板正正,大气而端庄,板架结构,床头、床侧、床尾、床脚都是清一色的纯楠木制成,一层淡红色的清漆下面,还能清楚的看见楠木那淡雅柔和的纹理。
楠木算是家具中最高档的木材之一了,这床一看就价值不菲,我不吃不喝累死累活干半年,估计能买起一张。
万建魁的眼睛盯着那床,都快要发光了。
徐冬梅听他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愣了半天,然后慌忙问道:“万师傅,您说什么就在这里了?”
“我说那脏东西,就在这床板的下面。”万建魁阴沉着脸,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床,绕着床侧走了一圈,装模作样,煞有介事,就好像是真的看见什么东西了。
“不会吧?”徐冬梅紧张的呼吸急促,我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万建魁站在床的对面,说:“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掀开来让你看看?”
“好。”徐冬梅连连点头。
万建魁一把将床上的被褥全都掀开,伸手就去抬那床板,动作很快——在床板被他抬起来以后,我才突然醒悟过来,不好!这万建魁估计是要栽赃!
我正想跑过去看,万建魁突然大叫一声:“找到了!”
刹那间,床板落了下来,万建魁手里已经多了个东西。
那是一团东西,我们都凑近了看,原来是几个木人嵌在一块木板上,一男三女,全都是浑身赤裸,那男人的面容雕刻的栩栩如生,脸上还带着淫笑,动作也极其猥琐,而那三个女的或卧或蹲或躺,也都是面带春色——这一团东西,真是淫秽至极!
徐冬梅一下子就涨红了脸,立刻扭过了头去。
谢丽红一边啐,一边还偷眼看:“呸呸呸!这是什么东西呀!”
“这就是恶人在你们家里下的脏镇物,也就是厌胜了。”万建魁说:“这是淫乱木偶,专门魇镇男主人,你们看,三个女人,三人成众!这就是让他在外淫乱啊!”
“不看了,万师傅,你收了那个东西吧。”徐冬梅皱着眉头,一脸厌恶的说:“别再让我看见了。”
“好。”万建魁将那东西往裤兜里一塞,说:“怎么样,我说的没有错吗?”
第二十章 联手做局
万建魁这个问题,既是问徐冬梅的,也是冲着我问的,但是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不是真的无话可说,而是不能说,没法说——在这个时候,事实胜于雄辩,徐冬梅和谢丽红都亲眼看见万建魁从床板下面拿出来那东西了,我能说什么?我说什么,她们也还是会信万建魁的。
人,往往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都怪我刚才的反应慢了。
可谁又能想到,万建魁平时那么闷的一个人,还会玩这些把戏?
这世上,最好骗的还是女人和老人,而且感情受挫、人生失意、心里有事儿的人会变得更笨,尤其是徐冬梅这种天天守在屋子里的家庭妇女,整日不与人接触,世面上的一切险恶几乎都接触不到,防备心也几乎为零——从她让万建魁进屋就能看出来——一个陌生男人装神弄鬼说了几句话,她就敬若神明,还往家里领,这在我看来,简直是难以想象!
当然,在徐冬梅的心中,万建魁并不是在装神弄鬼、胡言乱语,因为万建魁的每一句话,都戳中了她的要害,她也没办法谨慎了。
总而言之,徐冬梅还是太善良,太单纯,所以才会太好哄,太好骗。
这种女人要是能管住李海那种花花肠子的丈夫,可就真是出邪了。
还是说老话说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收起来了吗?”
万建魁把“淫乱木偶”装裤兜里半天了,徐冬梅还不敢扭过来头,只是别着脸,小心翼翼的问。
万建魁说:“收起来了。”
徐冬梅这才扭过了头,我看见她的眼圈都有些泛红,她问道:“万师傅,这会是什么样的人放进去的?”
“这可就难说了。”万建魁装出一副思索的样子:“你们这房子的风水太恶,会招来各种各样的恶人,如果不改改风水,恶人肯定不会绝,这类厌胜的镇物也不会绝。”
“那要怎么改风水?”徐冬梅说:“房子需要扒了重新盖吗?”
“搁不住扒了房子重盖。”万建魁说:“只需要请来一尊开了光的神像,改了宅子的气场,风水自然就变好了,恶人和脏东西也不敢来了。”
徐冬梅深信不疑的问:“往哪儿去请开了光的神像?”
“我师傅那里有一尊真武大帝。”万建魁说:“他老人家开过光、消过磁的神像,灵验无比!”
徐冬梅说:“那您师傅他能来吗?”
万建魁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他老人家喜好情景,轻易不出门。所以说,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到处走动的。”
“万师傅,您能不能帮帮我的忙,求求您师傅,让他帮帮我?您看我这里……”徐冬梅眼圈一红,眼泪掉下来了。
“你别哭了。”万建魁装出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说:“我最怕女人哭了!好了,好了,我回去在师傅面前给你求求情。”
“那实在是太谢谢了!”徐冬梅感激的擦了擦眼泪,说:“那刚才的东西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