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可能出什么事了。”我低声说,“走,我们去看看。”
把车停在一旁,我和向风朝人群走去。人群里三层外三层,挤的密不透风,里面好像有人在吵闹着什么,听不很清楚。
我踮起脚张望,只看到有几个人扛着长长的铁锨。我正准备挤进去看时,忽然看到了昨晚跟我说过话那小店老板。拉了他一把,那老板端详半天才认出我。
“这是出什么事了?”我问道。
那老板满脸幸灾乐祸的表情,笑了笑说:“就是我昨晚跟你说的那疯子,又闯祸了,他跑到临村不知道嘴贱跟人家说了些什么,被人家撵来,今天不死肯定也得残废…”
我眉头一皱,“这么多人围观,怎么没人报警呢?”
“谁会报警啊?”老板两手一摊,“我们村上的人都巴不得他被人打死,这个灾星…”
我看了看向风,低声说:“走,进去看看。”
向风人高马大,所到之处,别人看他一眼就自觉让到了一旁。我们毫不费力就来到了人群中间,只见有五六个青年拿着棍子扛着铁锨站在一旁,一个三十多岁的黑脸男人正在揪打一个瘦的像柴一样的中年人。
第二十三章法术
那中年人满脸鲜血,黑脸男人抓住他的衣领一提就摔在了地上。中年人哼都不哼一声,在地上挣扎蠕动。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轰然的喝彩声,纷纷叫嚷,打死他,打死这个畜生…
黑脸男人得意的望望四周,待那中年人爬起来以后,一伸手抓住他的领子,又要往地上摔。
我急忙叫道:“住手!”
所有人都朝我们看过来,那黑脸男人吓了一跳,回过头,满脸不爽,叫道,谁喊住手的?!
还没等我开口,向风往前跨了一大步。向风往那里一站,比四周的人高出一截,气场登时把那黑脸男人给压住了。
“请问你是?”黑脸男人问向风。
“过路的。”向风说。
黑脸男人耸了耸肩膀,嘟囔了句,过路的管什么闲事。又要打那中年人时,我冲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干嘛打他,不怕打死人吗?!”
“关你屁事!”黑脸男人一甩手,“滚开!”
围观的人也跟着纷纷乱叫,就是,你两个过路的管什么闲事?!…
黑脸男人甩了两下没把我甩开,火气上来了,再加上被围观的人一起哄,叫道,这两个小子欠揍,连他们一起打!
有个青年扛着铁掀就朝我扑来,被我抬脚踹翻在地。向风更猛,没等他们开打,走过去一伸手夺过两把铁锨,猛力一扔就扔到了对面的房顶上。
这么一来,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诧异的看着我们。
我松开黑脸男人,走过去扶起那中年人,掏出手帕给他擦血,“大叔,你没事吧?”
这时我才看清他的长相,只见他大概四十五六岁,满脸的胡茬,两颊的骨头似乎要从薄薄的皮肉里面钻出来。
那中年人推开我的手,含含糊糊的说:“小伙子,别管我,让他们打…”
从他说话的语气以及眼神来看,根本就不是什么疯子,我把手帕往他手里一塞。转身问那黑脸男人道,为什么打他?
“为什么?”黑脸男人气哼哼的说,“老子昨天二婚,这个混蛋也不知打哪里来的,在我那里蹭酒席,大喜的日子,我没好意思赶他。吃点喝点也就算了,一大早闹洞房的刚走,老子正准备关门跟我媳妇办事儿呢,他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张口就说老子活不过今年夏天,你说该不该打?”
围观的人叫道,该打!…这个乌鸦嘴在我们村上说死过不少人了,今天就弄死他,我们给你做证!…
农村人不懂法律,看这样子,我跟向风如果没拦着,那中年人今天真有可能会被打死。
我点了点头,说道:“究竟那大叔说的准不准,我给你算一算就知道。”
说完,我回到车里取来起局用的东西,向那黑脸男人问过他的出生时间,在地上起了一局,用奇门测命的方法,我量了一下‘天冲星’到死门的距离。掐指算了算,起身对那黑脸男人冷冷的说,这大叔说你活不过夏天,已经是宽慰你了,你连这个月都活不过去!
人群‘哄’的一下子,我听见有人在议论,这小子也是乌鸦嘴…又有人说,看他刚才摆的那阵势,好像真有点门道…先前被打的那中年人愣愣的站在那里,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黑脸男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擦了擦冷汗,“你…你说什么…”
“他说,你活不过这个月。”向风说。
向风说完,蹲下来看着那个局,沉声说道:“从你的气色来看,你的寿数之所以会折掉这么多,应该是冲撞到了什么,局象显示,你的命格变动的时间是在昨天中午。所以你仔细想想,昨天中午你做了哪些事情,或者去过什么地方。”
“昨天中午…”黑脸男人看起来很紧张,不停擦着脑门儿上的汗。
“不用怕,慢慢想,我们会想办法救你的。”我宽慰他说。
“嗯…昨天中午…”黑脸男人说,“我去接亲了呀。”
“接亲的途中你有没有去过哪里,或者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我问。
“途中…”黑脸男人眼睛一亮,随后露出一种古怪的表情,“我…”
“你怎么了?”
黑脸男人看看四周,将我拉到一旁,小声吞吞吐吐的说:“半道上我跑到河边撒了一泡尿…”
我以为他神秘兮兮要说什么呢,眉头一皱,“撒尿时有没有遇到什么古怪的事情?”
“那倒没有,就是…就是…”
黑脸男人脸膛黑红,吭吭哧哧,我强忍着性子问,“就是什么?”
黑脸男人俯在我耳边,低声说:“我在河边用手打了一炮…跟上个老婆离婚以后,我已经憋了好几年了。好容易又娶到一个,前天晚上我一夜都没睡好,昨天接亲的半道上,想想晚上他们还要闹洞房,没法办事儿,我心里痒的难受,就趁撒尿跑到河边用手弄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