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节

  然后阿成用还怀疑的眼光望着我,好像不相信我说的话,然后又问我再收不收徒弟啊?我说我哪有这么多时间啊,长时间在内地工作,不教啦……阿成就立即说,我都知道你不敢再收徒弟啦,这么久没教人,可能你的发力都没啦,我立即说,你这是什么话啊~阿成笑着说,说笑而已啊,哈哈。(其实大家都是在闹着玩)。
  然后阿成就问我可不可以显法给他看看,我说我不会显法啊,刚说完我就随手在台上拿了把刚切东西的刀,在阿成的喉咙和颈部切了十几刀,然后阿成才开始惊慌。我们几师徒和琴姐看着阿成笑哈哈,我问阿成要不要再试多一次,阿成就说不要啦,阿成就叫我收他们两姐弟做徒弟,我没有答应,我叫阿成有时间就过来这里拜神就可以啦,做朋友好过做徒弟,做朋友开心就说两句,不开心就什么都不用说,做两师徒就不能这么潇洒,半夜三更有事就电话响,不听又不行,不帮又不行,所以做师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说完以后我就送神化宝,然后去吃饭啦,吃完饭以后阿成就跟琴姐回去去深圳了。
  到了第二天,松岗又有个朋友阿荣找我,说阿成将整件事情都给一群朋友说了,阿荣问我什么时候回松岗,我说要过几天,阿荣就叫我到松岗以后打电话给他。几天后我回到松岗就打电话给阿荣,相约在上岛咖啡。
  当时阿成也在,原来阿荣请我帮他看看他奶奶的坟墓,我就问荣哥有什么事?为什么要看?阿荣就说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梦到他的奶奶,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所以就请我去看看。事出突然连罗盘都没有带,只好去看看再作打算。
  原来荣哥已经在我们出发前通知了家人,所以我去到坟墓的时候已经有一大群人在等啦,我下车后就跟荣哥的亲戚打招呼,这里的墓场跟其他的没什么分别,一个个金塔放在地上,就用油漆把先人的名字写在金塔外面,也不是每个先人都有坟墓,可能是每个乡村的习俗不同吧。
  既然来到,大家都上香拜一下先人,上香后荣哥就问我这里的风水怎样,我就说坐向就不知道啦,但是论环境就非常好啦。突然荣哥的小叔就说,这样看什么风水啊?阿荣的师傅那么年青到底行不行的啊?坟墓不要乱搞啊。然后我就说:大叔,我这次不是来看风水,也不是来搞你的祖先坟墓,只不过荣哥跟我说每天晚上梦到奶奶,我才来看看,荣哥怎样跟你说我就不清楚啦。说完以后小叔就好不好意思的样子,荣爸就立即缓和气氛,就说荣哥说话不清楚。我好明吧荣爸夹在中间好难做,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弟弟,只有说自己的儿子不是。
  好奇怪,荣爸正在说话的时候我看到荣爸身后有个女性的婆婆的灵体站着,我已经知道是师公安排又一次显法了。
  我就跟荣爸说:世伯,别骂荣哥了,你妈来了。众人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我就开始描述见到的灵体的面貌,身型,有几多只金牙齿,穿什么衣服,颜色,全部都讲了出来,荣爸就问我为什么会知道。我说不是为什么,是你妈现在就站在你后面,我看着婆婆的样子告诉你,怎么可能会有错。此时大家都好惊讶问先人在哪个位置,我就告诉了他们具体的位置,荣哥第一个闪开,我马上叫荣哥回去原位,不要走开,如果你们走开的话对你们的先人不好,因为我们茅山弟子每个人都有师公守护,差不多每个弟子都有僮身,如果中间没有你们的子孙遮掩的话,先人看到僮身师公的话一定要跪下,我又不想你们做子孙的折福,后人就站着,先人就跪下。
  所以大家都好合作站回原位置。这个小叔又开始耍花样啦,问我他妈妈手上有什么东西,我告诉他你妈妈左手有只玉环,是咖啡黄色的,玉环上有几个动物的图案,是不是?我在告诉小叔,婆婆说这只玉环是你送的,你在印尼的时候买的,是不是?小叔听到我说的话以后整个人呆了……婆婆说这次报梦给荣哥是要说关于搬山坟的事,要吩咐荣爸还有谁做什么做什么,还叫小叔做事不要那么自私,每间房子都要好。婆婆说完以后就不见啦,我就叫荣哥马上叫人买金银,溪钱以及土地衣上来烧给这里的山神土地。可能婆婆前身是个好心人,这次师公就通知这里的土地帮忙,我们才用这次奇遇,还算荣哥家山有福啦~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个山头的所有坟墓年底全部要搬走,所以婆婆就托梦给阿荣吩咐荣爸做事,但这次以后小叔就开始整天病啦,阿荣跟我说小叔叫我帮他看一下家里的风水,我没有答应,事实上我根本不想帮这个人。
番外篇:灵异事件簿之残忍的爱
  夜风阵阵,拂动着碎花窗帘上下翻飞。窗外灯火阑珊,映照在玻璃上的那抹流光似乎昭示着这是个不夜的城市。暗夜涌动激荡着无数空虚的灵魂。这天然的保护色遮盖了这世间的多少罪恶谁又能知道?
  亦然呆坐在书桌前,木然的望着桌上的一个做工精致的娃娃。这个娃娃实在漂亮,粉白的脸颊,小巧的鼻子。一身素白绫缎。眼若深潭,眉若墨画。还荡漾着几分笑意。可是亦然抚摸它的手确是颤抖的,她强烈的感觉到那光滑的肌肤下明明封藏着一个鲜活的生命。亦然不敢想下去,颤抖的双手握住刀狠狠的切了下去。随着刀刃划过那白皙的躯体一抹嫣红喷薄而出。一股刺鼻的血腥迎面扑来。亦然小心翼翼的将一个黄色的纸片塞进了娃娃的体内。
  凌舟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头脑中浮现着和亦然分手时的画面。就是在这个咖啡店,亦然泪水打湿的脸庞,盛满绝望的双眸,死死的咬着下唇却没有说一句挽留的话,凌舟抿了一小口咖啡突然胃狠狠抽痛起来。
  凌舟回到家的时候,尹微微早就做好的饭菜。空气里弥漫着家常的温暖,尹微微扎着两只手斟酌着桌上的菜肴,抬头看见凌舟莞尔一笑,轻轻的送上了一吻。对于他的妻凌舟真的没话说面容娇好,秉性温柔又做的一手好菜,最重要的是大学时她就喜欢凌舟痴情相随最终感动了凌舟。恐怕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抗住这般春风化雨的温存。凌舟想起了亦然,相恋几年一顿像样的饭菜都没有做过,充其量只会一道柿子炒鸡蛋。咸淡不均还要逼着凌舟全盘吃下去。
  入晚凌舟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一个小巷远远延伸,凌舟站在巷口徘徊不知该往哪去,远远看见有人影晃动,凌舟想去问问路,走近时汗毛都倒竖起来,每家每户都挂着一个个人头,血肉模糊五官难辨。凌舟大叫一声掉头就跑,可是这时一只手猛的抓住了他的脚踝,低头一看是个娃娃,整个唇翻出来,红紫色的牙床白骨森森,凌舟拼命挣扎,只觉得呼吸越来越紧,狠狠的向后倒下去,猛的睁开眼,确实噩梦一场。身边是熟睡的尹微微,凌舟疲惫的坐起身来,双手遮住面庞,轻声的抽噎起来。凌舟的脑子轰轰的响,余光中似乎有一个半人高的东西在注视着他,凌舟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猛的回头却不见了踪影,那不是个人,眼光灼灼,带着仇恨。
  凌舟是被尹微微的叫声惊醒的,当他睁开眼时刺眼的阳光从窗子照射进来。当他完全清醒时,尹微微正蜷缩在墙角,恐惧的看着他。活像大白天见了鬼。“你怎么了?”“老公你的手,你的手。”“我的手怎么了。”凌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可是他不能相信这就是他原来白皙修长的双手,这双手上沟壑纵横,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细小的血口。有的地方已经可以看见裸露的血管,缠绕在森森的白骨上。凌舟大叫一声冲进了卫生间,用力的冲洗着双手,水流冲过双手汇成红色落在透明的水池里格外的醒目。其后的几天里凌舟的状况越来越差,整个人似被抽干了一样,而且速度惊人。看过了许多医生都说是休息不好,具体也说不出来个头尾。公司给凌舟放了假,可是凌舟觉得自己的身体上附着什么贪婪的允吸着他的血肉。就像嵌在皮肉里的刺越刺越深,可是他看不见他们,只能任凭着他们撕咬着他,深入骨髓的疼痛使他一秒也不想活下去,他也知道尹微微比他还要难受,几乎夜夜哭醒,白天却还要照顾他。那柔弱的女子似乎一夜之间就坚强了起来。
  星期天大雨滂沱,凌舟从超市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也许旁人看到凌舟这样的打扮都纷纷侧目,只有凌舟自己知道如果他不这样将自己包裹起来,也许周围就没有敢接近他了,每天清晨起床他都不敢再照镜子,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又会干枯的什么程度,周身更是惨不忍睹,深深的血痕遍布全身,烂的皮肉模糊,长出的粉红色的肉有重新被腐皮盖住一层一层,活像从坟墓里爬出的干尸。结账时,一个小女孩长久的看着凌舟,小声的问:“叔叔,你为什么要背着他们?”凌舟只觉得头皮发紧,刚想问个清楚,“胡说什么!”女孩的母亲大声呵斥着拉起女孩就走。凌舟不断回想着女孩的话,她看见什么,我背着什么。凌舟越来越觉得异样,近半个月来,他觉得身体越来越沉重上楼都觉得吃力。难道,难道,真的有东西在我背上!凌舟不敢想下去,疯狂向黑夜深处奔去。
  凌舟的葬礼办的很隆重,尹微微哭的面无人色,勉强的接待着凌舟远道来的亲属。那个富态雍容的老太太紧握着尹微微的手,“小舟从小就没有父母,没想到还是这个结局,这笔钱你就收下吧。”尹微微惨笑的接过钱。只是感到一阵阵的眩晕,朋友们七手八脚的上来帮忙。可是谁也没注意到,墙角的阴影里站着一个泪流满面的女人。
  亦然下班时正碰上路上堵车,亦然焦躁的看着一道道雨丝带着这彩色的灯光拍打在车窗上绽放出红色绿色的花朵。亦然低头看了看手机,以前在这个时候凌舟都会打来电话询问她到了哪里,可是现在的手机静默嘲弄着她的孤独,亦然看了一眼路边高大的广告牌上骄傲挺拔的女星,那冷冷的目光注视着她,注视着这个被人抛弃的女人。亦然突然伏在方向盘上狠狠的抽泣起来,她不想回家,那个家里到处都是凌舟的影子,他的气味他的笑容,每个物件都承载着过去的甜蜜今日的伤痕。她恨,恨凌舟的负心绝情,恨到浑身都战栗起来。
  亦然到家时早已天黑,她住在一幢旧式的老楼里,每到阴天下雨楼道里弥漫着冷湿的气味,让人作呕。亦然拖着疲敝的身躯上楼,猛的抬头看见自家的门后站着一个半人高的黑影,静静的伫立在那里,在黑暗中和亦然对峙着。亦然浑身的汗毛都直立起来,大叫一声向三楼的平台上跑去,慌乱中踢倒了那个东西,砰地一声,一个长方形的纸箱子倒了下来,一个人偶摔了出来,那乌黑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亦然。亦然定了定神,小心翼翼的捡起木偶一张纸条从人偶的身上飘落下来,借着手机的光亮亦然看到上面一行小字西郊白原村。
  到达白原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亦然一路上想询问一下村里哪家有制作这样的手工娃娃。可是开门的无论大人孩子看到她手里的东西都惊恐无比,躲躲闪闪。最后一个老者神秘的指了指山洼里的一户亮灯的人家,亦然到达时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面目乌青在暗黄的灯光下很是骇人。“这个娃娃是你寄给我的吗?”亦然赶紧问道。那个女人突然露出了一个凄惨的笑容,定定的看着亦然说:“小姑娘我知道你很恨一个人,所以我把它寄给了你,这个娃娃可以帮你”“你说什么,”亦然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跃上心头。这时亦然才发现这个屋里很是怪异墙壁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娃娃,各种表情,身着不通时代的服装。但目光似乎都冷阴刺骨。女人看了一眼墙上的娃娃叹了口气:“唉,他们都太寂寞了,她们可以帮你,你也可以帮她们。”
  回来的路上那个娃娃静静的坐在亦然的身边,窥视着亦然,亦然现在清楚了这些娃娃都是一些未曾出世就夭折的婴孩,他们无法转世,又无法找到替身。这个女人是远近闻名的神婆,她用招魂幡将这些娃娃的魂魄收起寄附在手工娃娃上面,就是民间的一种降术。俗称百鬼嗜骨。受降者周身剧痛,干枯如骨,被鬼吸食精气尽而亡。实在是很厉害的一种降术。亦然心中犹豫着,可是转瞬却兴奋起来,这些日子以来的痛苦蔓延了亦然的心,凌舟,我是那么爱你,可是结果呢我要你把欠我的换给我。想到这亦然突然觉得那坐在阴影里的娃娃笑了一下。依照降术,入夜亦然就将凌舟的生辰和头发塞进了娃娃的体内,埋在了一棵洋槐下,也将对凌舟多年的感情一起埋葬了。
  半个月后听到凌舟死讯时亦然还是吃了一惊,可是凌舟的葬礼她还是忍不住去了。看见棺木中的凌舟,如果那个人能称为凌舟的话,如同干尸,荒草一般的头发,凹陷的眼窝焦干的唇。那突出的眼似乎在直直的盯着亦然,事到如今亦然没有感到丝毫的报复的快感,看着昔日的恋人,却只想放声大哭。
  清早一夜未睡的亦然想去公司请个假,在电梯里碰到了同部门的刘姐,“亦然这是怎么了,”刘姐大呼小叫起来,“哎呀,和谁动手了,这脖子怎么弄得。”亦然伸手在脖子上摸了摸,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正想反驳,却猛地从电梯的门上看到一道拇指粗的血痕蜿蜒的爬在自己白皙的脖颈上。亦然掏出镜子仔细看了看,红紫色,像一道吊起的环狠狠的勒在自己的脖子上。
  亦然呆呆的坐在地板上,她脑子轰轰作响,她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跟上了她。她站起身来,疲惫的向卧室走去,可是经过穿衣镜前却愕然停住了脚步,镜子里她的背上趴着一个不足月的婴孩,皮肤凹陷,骇然的是那婴孩双眼突出红黑一片似乎被什么灼烧过了一样。可是令亦然恐惧的是他的手里吊着一个圈套,直套在亦然的脖子上。亦然惨叫了一声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亦然清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只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持多久,她也渐渐的明白了一些,也许是那个娃娃出了什么问题,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神婆。亦然到达白原村的时候,那个神婆早已不见了踪影。可是她从村里人的口中了解到,神婆失踪的前一天晚上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子来找过她。细眉削肩,唇边有痣,化成灰亦然也记得她,尹微微。
  找到尹微微时,她并没有意外。而是笑着请亦然坐。尹微微定定的看着亦然说,“我知道你会来。”亦然突然感到自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恨恨的问道:“那个娃娃是你给我的吧。你想干什么?”尹微微突然笑了起来,就像看着一个自制的小丑。忍俊不禁。“恩,那个娃娃是我给你的,那个神婆我也认识。你很奇怪你怎么会变成了这幅德行吧,”尹微微继续说道,“上大学时时你们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一对,可惜现在一个变成了死鬼,一个人不人鬼不鬼。呵呵。看起来你也差不多了。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和他重逢了。”亦然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她不敢相信她就是凌舟身边的那个细声细气的,胆小怕事的尹微微。嗐!尹微微嘲弄的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那么恨他,你也真是心狠,凌舟那么爱你死前还想着你。亦然只感到浑身的血都在向上涌,感到自己似乎掉入了一个圈套。尹微微接着说道,“对了忘了告诉你,降头术中下降者最后式会被反噬的,那个娃娃是百鬼之体,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不过你也许奇怪我为什么要杀凌舟,因为我也恨他,”尹微微忽然换了副面孔,眼中满是哀怨。“因为他只爱你,也许一辈子都只爱你,可是他的一辈子那么短。其实你不用那么急着杀他,因为他早就知道他得了胃癌。他离开你只是想给你幸福,而我什么都不是。当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是不是晚了一些呢。”“他的银行有一笔存款,我需要这笔钱出国,离开他。可是他一心想留给你。”尹微微款款站起身来,又转身道:“对了,你可以报警如果有人信你的话,不过要快。”尹微微叹了一口气,“恐怕你是活不了多久了,死前让你明白一些。这是他的日记,死前还念着你,你可以去和他重温旧梦了,如果他肯原谅你的话。”尹微微砰的一声将一本日记甩在了亦然的面前。
  亦然颤抖着翻开了日记,最后一页凌舟清晰的字迹映入眼帘,亦然,对不起我知道你恨我,也许你看到这些话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我给不了你幸福也不奢求你的原谅,只是我的痛苦不想让你承担……
  泪水模糊了亦然的眼睛,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她觉得自己是这样的可悲,她不能怨谁,是那恨,吞噬了他们的爱情,遮盖了自己灵魂,亦然突然狂笑起来。
  某市一档新闻内容如下:今早在A区街角处发现了一具无名女尸,脖颈被硬物勒断,面皮青紫,身旁仅有一本红皮日记,疑似他杀,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番外篇:灵异事件簿之山坟奶奶
  这件事还是在我的学生时代发生的,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多年了,不过,每每想到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夜晚,我还是心有余悸。
  我毕业于一所美术学院,是学油画的。就像所有美术学院的学生一样,到外地进行写生是四年里必不可少的专业课程,当然这也是最受学生欢迎的课程之一,说是写生,实质上大多说人还是抱着旅游的心态的。然而,就是在这样一个充满了期待和幻想的旅程中,一个诡异而又恐怖的接触却没有征兆的慢慢向我们走来。
  我们的汽车在盘山公路上缓缓的行驶,经过了十多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快到终点了。这次写生的目的地是一个有着优美景色的山区,没错,车窗外的景色确实是十分诱人,眼目所及一片绿意盎然,连绵的山体犹如侧卧的少女般恬静,再配上由鸟鸣和溪流交织成的背景音乐,简直就是世外桃源。不过这里的这里人烟相当稀少,远远看去只有十几户人家,倒是在群山环抱的一处山坳里的一幢红屋顶的二层小楼显得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非常的刺目。
  最后,汽车缓缓的开进了那栋红顶小楼所在的院子。听说由于这一带景色优美,环境清幽,各大美术学院、美术学校经常带学生到这里写生。这在有头脑的人看来,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商机,听说这幢小楼就是我们院里的一个早年毕业的师兄开的一家山村旅店。据说前些年生意相当的火爆,可最近几年去没什么人来了,老板把资金全都抽了出来去城里作了其他的投资,这里只留有仅够维持日常运转的少量的资金。不过这与我们无关,并不妨碍我们的心情,学生们虽然很疲惫,也不乏因晕车而脸色铁青的呕吐一族,但这丝毫不能掩饰我们的兴奋,这毕竟是这些城里的娃们第一次来到如此偏僻的大山深处,刚刚下车,就有几名女生开始拍起照片来,如同第一次进城的山里娃。
  我们背着包,提着油画箱,夹着纸和画布走进了那幢有着红顶的小楼。可以看出,这里很久都没有修缮了,内部的装修风格还是上个世纪中期的一些流行元素,好在打扫的倒还干净。服务员为我们分配了房间,并告诉我们哪里是餐厅、哪里是浴室、哪里是卫生间等等,然后告诫我们,夜晚山里不安全,尽量不要出门。骆驼半开玩笑的问着那个女服务员说:“怎么不安全,有女流氓吗?”于是大家一阵哄笑。那个女服务员好像没听到笑声,眼睛直直的看着骆驼说:“夜晚山里不安全,尽量不要出门,你不信就算了。”说完转身走了。我们被她搞得有点发懵,我说:“可能是山里有什么野兽之类的吧。”“或许有鬼呢~”那个叫蜈蚣的长头发“坏小子”不怀好意的冲着旁边的芳芳做着怪脸,吓得芳芳叫了一声,于是大家又是一阵哄笑。正笑间,班长过来通知我们到餐厅开会,大家有说有笑地来到餐厅,所谓开会也不过是老师布置些写生任务,诸如一天画几张速写之类的,然后就都回各自的寝室去休息了。
  我和山猫、骆驼、大刘、小波分在二楼最里边的那间屋子。小波低头看看表,才下午3点多,于是拿出了扑克拉我们一起玩。山猫说这么玩没意思,得有点输赢。“得了吧,我们可没有你那么有钱,我看还是输了喝酒怎么样?”骆驼建议道。大刘也附和着:“好,输的买酒。”说定了之后,我们几个开始洗牌发牌。也不知道那天手摸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运气背得很,几个小时下来,输了二十多杯啤酒。骆驼是最能看笑话的,见我输了这么多,便嚷嚷起来:“快去买酒去,玩了这么长时间你还一口酒都没喝呢!”“是啊是啊!别赖账。”大刘又附和着。紧接着那两个也催命似的叫了起来。没办法,“好吧,他奶奶的。”我笑骂了一句,去楼下买酒。到了服务台,没人,在楼里找了一圈,真该死,连个值班的服务员都没有,才8点多就没人了,什么鬼旅店,我低声咒骂了一句,往楼上房间走去。
  打开门,里边的那几个催命鬼嚷嚷起来了:“我说吉列啊,酒呢,是不是想赖账啊。”我说旅店的服务员都下班了,没有卖酒的。骆驼说:“今天我们来的时候,我看见山脚有一家杂货店,那里肯定有卖酒的,不过,嘿嘿。”骆驼笑了笑,学着那个女服务员的语气说着“夜晚山里不安全,尽量不要出门。你要是不敢的话就明天买吧,哈哈。”我看了看窗外黑漆漆的夜幕,说心里话,我真的不愿意去,可我又不想让他们看扁我,于是故作轻松的说:“有什么不敢的,我一会回来。”小波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我,很严肃地说:“算了吧,也许这山里真有什么野兽呢,明天再说吧,要是真出了什么危险就晚了。”“是啊,我刚才开玩笑的,明天再说吧。”骆驼略带歉意地说着。“没事,山脚不远,我一会就会来,不会有事的。”现在想起来,我真恨我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
  山里的夜晚很黑也很凉,山风呼呼的吹打着我的脸颊。
  没有路灯,只有我的手电照着脚下一小点光亮,我不敢往远照,在这黑的让人心虚的山路上,我不敢想象前方有什么东西。走了不多时,我拐过一处弯道,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点亮光,是灯光,只不过总是在不停的闪烁着,应该是骆驼说的杂货店吧。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毕竟能看见有人住的房子总比漆黑一片好得多了。
  等我走近了这家店的时候,我看清了,果然是家杂货店,门口挂着一个大红灯笼,刚才看见的闪烁的灯光应该就是这个东西吧,这山里人也真够抠门,连电都舍不得用。
  想着,我推开了那扇残破的木门,那门发出的声音像某种动物的呻吟一样,让人心里发毛,尤其是在这种鬼地方。等我来到屋子里的时候,我吃了一惊,我发现屋里用来照明的居然是蜡烛,难道这间屋子连电都不通吗?更让我吃惊的是,这间屋子里居然没有一扇窗户!在这昏暗的小店里,只有一个穿黑色衣服的老太太坐在柜台的后面,看见我,她好像很意外。我正在迟疑的时候,那个老太太咕哝了一句:“你怎么进来的?”
  我直直的看着她,竟然没注意到她的话。那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头发雪白,脸干瘪的像一个核桃,蜡黄蜡黄的,根本看不清她的眼神。“你有什么事?”老太太死死的盯着我,她的声音异常冰冷。“哦,我买啤酒,半打,多少钱?”“卖啤酒?”老太太的脸抽动了一下,似乎是在笑,可这笑容显得她更加的诡异。
  “我这里好多年都没有客人来了,看来咱们有缘呐,一共9元,把钱放在桌子上,酒就在你后面的架子上,自己拿吧。”她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冰冷,再加上屋里昏暗的灯光,这个我从没来过的陌生山区,说不害怕是假的,心里对这个怪老太太还是有一点发怵。我连忙拎起半打瓶酒,就要往外走,就在这时,那个老太太却叫道:“等一等。”我心头一沉,拎着酒的手一哆嗦,差点把酒掉到地上。
  “你还没给钱呐。”我赶忙又退到柜台前,把酒放下,递给她10块钱。她从柜台下面拿出零钱找给我,又低声说:“唉,老糊涂了,要钱有什么用。”我看都没看,把钱塞进兜里,拎起啤酒转身急步走出店门,脑子里飞速的闪过她刚才的话,“你怎么进来的”“好多年都没有客人了”。来到外面,看着黑漆漆的夜幕,我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一路狂奔恨不得马上赶回寝室里,啤酒瓶的碰撞声在这寂静的山村暗夜里显得格外的清脆,清脆的有点诡异了。
  回到2楼的寝室,可能是被我的脸色和粗重的喘息声搞得有些诧异,他们集体站了起来,跑过来吧我拉到床边,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问:“你怎么了,去哪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平稳了一下呼吸,喝了一口骆驼递过来的水,对他们说:“我刚才去的那家店实在太怪异了!”于是我把刚才的经历告诉了他们。他们听完似信非信,还是用那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我看了足有一分钟。最后还是骆驼第一个打破了僵局:“那也用不了4个小时吧?从你走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4个小时了。”
  “啊?”我有点不敢相信,虽然我一直处在惊恐当中,但是时间概念还是有的,我可以肯定,我刚才的经历绝不会超过20分钟!
  可我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天呐,居然已经是午夜12点多了。正在这时,身后的门被打开了,辅导员和老师冲了进来,看见我之后第一句话就是“你干什么去了?!”,老师有点发怒了,“怎么出去连个招呼也不打,这么晚了,在这山里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谁能负得起这个责任!”还没等我回话,老师已经出去了,扔给我一句话,“明天早上到我屋里找我!”
  听着重重的摔门声,我有些发懵了。这时候骆驼走过来,用颤抖的声音的说:“我们见你出去1个小时还没回来,就出去找你了,知道你是去山脚下的小店,可使我们到了那家店才发现,店铺已经关门了,这时我们也慌神了,回来找的老师。”山猫也插嘴说:“是啊,老师带了许多同学出去找你,还是没找到,后来见天色太晚了,怕出意外,老师才让学生们先回来的。”
《都市狩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