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2节

  我缓缓走向九龙宝座,人群散开,给我让开了一条道。
  我围着宝座走了一圈,感觉它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统治三界的欲望!
  “魔已灭,新的一世重新开创,按照以往的规则秩序,天庭也当重立,天庭之主的地位非您莫属。请您重立天庭,造福三界众生。”酆都大帝在我背后劝谏。
  “造福?”
  我嘀咕了一句,缓缓转过身看向众人。
  从他们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复杂,有人看热闹,比如胖子,就差没鼓掌叫好了,也有人迟疑,却不敢开口阻拦,比如道门的人,还有热切的希望我登基的,比如酆都大帝和地府的人。半步多也差不多。它们感伤之余也希望我登基。
  苗苗和毒蝴蝶对视了一眼,神情则有些复杂,她们深爱,所以不希望我遥不可及,但她们肯定不会阻止。
  三界力量汇聚在一起,各有索取,这点从未改变,以后也不会更改。很明显,天庭重立后也必然是勾心斗角;因为还未登基,我便嗅到了权力争斗的味道。
  “我的刀呢?”我问。
  人群分开,一个大力鬼卒小心翼翼的托着只剩半截的龙牙刀走到我面前,道:“恭请天帝归位!”
  我接过龙牙刀,它的气息已经弱了许多,刀身只剩半截,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缺口。
  走到九龙宝座前,我挥动重刀,“轰”的一声将九龙宝座击的粉碎。
  顿时,全场皆惊!
  有人松了一口气,有人惋惜,有人不解,酆都大帝的眼瞳深处则闪过一抹浓重的失望。
  我扫视他们,道:“天地自有规则,有天庭改变不了什么,多一个天庭也不是什么三界福祉,从今往后三界各司其职,互不交错;变节者十世牛马,打入轮回;这世间没有天庭,我不是天帝,我叫马春,我来自洪村。”
  而后。我拉起苗苗和毒蝴蝶的手,道:“我们回家。”
  她俩重重点头,我带她们一闪便出了昆仑,朝洪村赶去。
  与此同时,宝座被毁,我身上的道行也开始回落。从临近五千一路往下泄,天帝留下八条魂魄也缓缓从体内消散,道行最后稳定在了两千年,悟道者的层次。
  这让我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九龙宝座背后有各种各样的暗流,甚至是阴谋。以其让三界相争,不如各司其职。
  其中肯定有天帝的算计,一旦登上九龙宝座,自己可能就不再是自己了。
  但,我已经没有任何兴趣去破解其中到底有什么阴谋了,原因有三。
  一,打碎九龙宝座,自己就彻底从棋局中跳了出去,那局棋也成了残棋,再也走不下去了,时间会慢慢的湮没曾经发生的一切。
  二,末日大战死去的人和存在太多了。已经不想再去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三,自己虽然只剩悟道者的道行,但三界之内依然没有敌手,况且自己见识和感悟过天帝层次的力量、法则、秩序,要不了太多年,自己便能重回那个层次。而且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不是借用别人的。
  洪村一晃就到了,刚到家门口,就听我妈在絮絮叨叨的数落我爸,大体就是让他赶紧去找我,我爸则说这么大个人了。消失两天出不了事。
  “爸,妈,我回来了。”我拉着苗苗和毒蝴蝶走进去。
  我妈回头看见我,气不打一处来,埋怨道:“你这孩子,招呼都不打一声。这两天去哪了?”
  话说完,她又看到苗苗和毒蝴蝶,特别是苗苗,迟疑说:“这……这不是苗苗么?”
  我点头,说:“妈,这两个是我的未婚妻。我们要结婚了。”
  “伯父伯母好。”苗苗和毒蝴蝶脸上升起一抹动人的红霞,娇羞的同时问了一声好。
  “这……两……两个?”我妈有些转不过弯来,本能的以为自己听错了。我爸的嘴则张的快塞下一个鸡蛋了,本能的对我竖起大拇指。
  ……
  一个月后。
  一场无比盛大而别开生面的婚礼在洪村举行。
  之所以说盛大,是因为贺喜的人太多了,天南海北。而且都是大富大贵之人,此外还有道士、商人、和尚,做法事的也来了不少。
  豪车塞满了整个青龙镇,而且也只能开到青龙镇,不能进村。
  之所以说别开生面,是因为一个新郎。却有两个如花似玉的新娘,还是用直升机接的亲,艳煞旁人。
  收到的礼品就更是千奇百怪了,各种不知名的丹丸、宝参、小灵物,甚至是造型各异的武器。
  最过分是还有“人”送冥钱,气得收礼的马家亮和马勇差点拖刀子出去砍人。
  ……
  两年后,重庆某私营豪华医院。
  我焦急的在产房外面候的团团转,苗苗难产,虽然明白苗苗顺产不了也能剖腹,入道者的实力足够支撑到她生产完毕,但听到苗苗痛吟的声音,还是止不住一脑门子冷汗。
  我妈爸也坐卧不安,毒蝴蝶挺着肚子正在安抚他们。
  虹姨和皮衣客则拉着一个国字脸的小男孩,胖子,刘晓雅、瓜哥、徐大山徐远山吴奎万良等一众熟人也都在,老岳丈苗经堂也同样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伴随一声婴啼,生了!
  我猛松一口气,同时激动的手心冒汗,做爸爸了!
  接着护士走了出来,说:“母女平安,直系家属可以进来探望了。”
  “是个小千金!”胖子欢呼一声。
  我立刻挤了进去,后面一行人呼啦一下也跟着进来,护士拦都拦不住。
  走到病床前,苗苗微微有些脱力,但精神很好,正抱着刚刚出生的小生命,笑的格外甜腻。
  我亲吻了苗苗一下,小心翼翼的从她手里接过巴掌大的小生命,却感觉重愈泰山。
  “阿春,我们叫她月儿吧。”苗苗对我笑着说道。
  这个名字让我微微一愣,看向苗苗,忽然发现她笑的有些神秘,心有所感,缓缓掀开襁褓一角,只见小生命的肚脐处,一朵红色的彼岸花胎记开的无比绚烂。
  我眼眶微微一热,重重点头,道:“好,就叫月儿。”
《夜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