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李雨蝶大受刺激,“叫你乌鸦嘴!叫你害死我的蝴蝶!”边哭着边疯狂的朝唐非扑过去抓打撕咬。姑娘们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才把她拉开。
彼时唐非已被她抓出几道血痕。
李雨蝶呜咽着,抽泣着,肩膀抖得很厉害。
她说,“我小时候在山里迷路,就是蝴蝶仙子把我带出来的。”她使劲的揉着眼睛,她是真的哀伤,“我从小没有妈妈,蝴蝶仙子好温柔,就好像妈妈一样,一定是我的妈妈化成了蝴蝶,陪伴在我的周围……”
谢拉拉拉着唐非的手,“她好可怜啊,唐非你不要跟她计较了。”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唐非虽然觉得李雨蝶的思想十分的病态,却还是将心理的不痛快一笑而过。
李雨蝶最后把蝴蝶夹在了书本里,吸干了水分,做成了标本,然后用框表了起来,挂在书桌上方的墙壁上。
就在那日的晚上,唐非突然被一段哀伤的歌声惊醒。隔着蚊帐,她看到一个扑哧着翅膀,坐在李雨蝶床尾的单薄身影。
唱完歌之后,那人朝李雨蝶问,“你放我走好不好?”
李雨蝶睡的很熟,没有答话。
那身影又继续唱起了刚才的歌。
此后每晚,唐非都能听到这段哀伤的歌声。夜夜听着,唐非终于听清楚了大意:
蝴蝶仙子生活在大森林里,有着惊人的美丽,和悲天悯人的善良,她经常在大森林里指引那些迷路的人们走出大森林。有一天蝴蝶仙子被人抓住了,养在了透明的玻璃里,从此她只能跳不了舞,闻不了花香,失去了大地妈妈的怀抱。她多么渴望自由,多么想念自己的家乡。蝴蝶仙子没有回到家乡,那些迷路的人失去了方向,走不出大森林,森林里白骨累累……
蝴蝶仙子每次都要恳求李雨蝶放了她,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凄厉。
李雨蝶起先不太有反应,最近这几天却总在梦中一个劲的喊着不行。又一次她还说一句完整的话,她喊,“不,我要你陪着我,永远陪着我。”
唐非在心里大骂了一声,执迷不悟,冥顽不灵。
但是到底要如何才能放过这个唱歌的蝴蝶仙子呢?唐非不知道,也没有想明白,是不是必须得李雨蝶答应放过她才行呢?
在第十日晚上,那歌声声音大了许多,唐非掀开帷帐,寝室里满室的蝴蝶。许多蝴蝶组成排成一个人形,立于李雨蝶床尾。其余蝴蝶则猛烈的冲向墙壁上那个标本,好像要冲破什么。
床上的李雨蝶突然尖叫一声,大叫道,“滚开……滚开……不要过来……啊……”
她这声叫,所有的姑娘被惊醒,大家看着满屋的奇观,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唐非突然明白了蝴蝶们的意图,她快速从床上爬起来,将李雨蝶那个标本拿下来,弄坏了上面的玻璃,将那只蝴蝶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
所有的蝴蝶都围拢过来,将唐非手中心的蝴蝶抓住飞出了寝室,趁着皎洁的月光,色彩斑斓的磷粉,像极了童话里的仙境。
蝴蝶一走,李雨蝶也醒了过来,只不过被吓得狠了,神经有些错乱,说话颠三倒四的,看到什么都说那是蝴蝶,害怕的不得了。她这个情形也无法再继续学业,其家里人便把她接回了家。
李雨蝶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肯定和她那几夜所做的梦有关,只是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梦到了什么?
唐非也无心深究,这件事情只证明一个真理——过犹不及!过于执着,对执着的或者不执著的都不是幸事。
我们应该好好爱护,珍惜所爱。
不管是蝴蝶,还是其他什么,与其私心禁锢,不如放弃自由,如果真爱的话。
……
第18章 木偶新郎
十月一日将近,国庆长假已至。长长的七天,谢拉拉邀请唐非去她家做客。她说国庆节是她姐姐结婚的日子,唐非正好能赶上她的姐姐的婚礼,可以沾点喜庆。
盛情难却,唐非答应前往。
谢拉拉出生于一个军人家庭,他们从小就注重培养孩子的独立自主能力,即便是女孩,养育的方式也是很严厉。
谢家独门独院,是一座二层别墅,白墙黑瓦,中规中矩。家里的摆设也是清一色的灰色调。连唐非这样从容的人也觉得拘束和不自在。
她们到家没有多久,去采购物什的谢拉拉姐姐和姐夫也回来了。谢拉拉姐姐与谢家其他让人都不一样,穿着大红色的衣服,满脸的笑容非常的热情,可能是大婚在即的喜悦。准新郎虽然是外地人,倒是比新娘更像谢家人,沉熟稳重,不苟言笑,仅仅是打了一个招呼后,就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十成十的“闷葫芦”。
不过,唐非总觉得这个新郎看起来有些不对劲,总觉得他的动作有些不协调。最初以为他是不苟言笑,后来才感觉他是木讷,表情木木的,反应也总比被人慢半拍。而且唐非越看越觉得新郎身上有一重模糊的气。不是鬼气,也不是妖气,但他身上的人气也极淡。
莫非是僵尸?唐非心里突然蹦出这样一个念头。自从“小僵尸”事件后,唐非有仔细查过资料,上曰四肢僵硬,头不低,眼不斜,腿不分,不腐烂的尸体,即为僵尸。但看那男人,也不似是这么回事。
唐非疑惑了,她特地找了个无人的时刻,跟他闲聊了几句。准新郎真是及其的寡言,连唐非问她和谢家姐姐的爱情故事,也只是一笑带过。
但他却看到了唐非手中的红痣,这痣生的隐秘,很少有人会看到,但看到者无不惊奇。准新郎却一点都不惊奇。反而多说了几句话,他说,“这痣名为和合,是前世爱你的人流在你掌心的眼泪。你前世有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但却无缘相守一世,这颗痣是纪念,也是记号,将会指引你们找到彼此,再续前缘。”男人说的很缓慢,唐非听得很清楚。
原来如此,是谁的泪落在了她的掌心?留下了一个炙热的痕迹。即便唐非还没有到能大大方方恋爱的年纪,但她也早已对爱情有了皮毛的认识。
男子起身打算离开,唐非反手抓住他,硬邦邦的触感,“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笑了笑,“穆良。”男人挣了几下,没有挣脱,不禁苦笑的看着唐非的手。
“你明白我的意思?”唐非道。
穆良道,“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伤害任何人,我只是想要幸福。”
唐非松开手,“电视里,异族与人类结婚,通常不会有好的结果。”
穆良微笑,“那只是电视,不是真的。”
唐非认同的点头,抿嘴一笑,我不揭穿你,但愿你能获得想要的幸福。
距离婚礼还有三天时间。谢家十分的忙碌,连带着唐非也做了不少事情。
婚礼倒数第二天,唐非起床一出房门,就看到了穆良,更确切的说,是穆良的灵体。正在此时,谢家姐姐前来叫穆良起床,唐非身边的穆良脸色煞白,不过谢家姐姐看不到,她朝唐非笑笑,打开了房门,喊了几声穆良,房内无人应答。她便了走进去,掀开了被子,然后发出了惊讶的叫声。唐非连忙跑了去,看到青蓝色的床单上,躺在一个穿着睡衣的木偶。
唐非看着身旁的穆良,又看看床上的木偶,干笑道,“穆良哥哥真是会开玩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