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你真厉害,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唯佳咂舌道。
“这个老兵可能患有梦游症,在服役期间,由于他的梦游症,他用枕头把他的战友给闷死了。当他清醒过来后,发觉自己失手杀死了战友,惊恐万分,于是他把战友的尸体拖进厕所,进行肢解,完成后将尸块放入马桶冲下去,处理完尸体后就只剩下绿色的军装了。老兵走进厕所看见绿色的衣服放在马桶上,就以为自己杀死了妻子和孩子,于是被吓死了。实际上,那天晚上他老伴一边上厕所一边给他们的儿子做绿色的军装,后来把衣服落在厕所里了。那天老兵下床没看见老伴,可能是老伴在沙发上睡着了。”
肖晨话音刚落,张涛就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道:“祝贺你,你已经通过世界变态组织认证,成为名副其实的变态了!”
“别闹。”肖晨一巴掌拍下他的手。
顾唯佳阴阴地问:“梦游中真的可能实施杀人吗?那也太可怕了吧!”
肖晨解释说:“在梦游时,梦游症患者处于深度睡眠中。一般人在深度睡眠时很难被唤醒,但梦游症患者对刺激却十分敏感,有时只需微弱的噪声,或者体内的一点不适就足以扰乱他们的睡眠,使他们的大脑处于‘部分苏醒’的特殊状态。简而言之就是大脑中控制肌肉以及运动的专区开始像在清醒时一样工作,而大脑其他的部分仍在沉睡。”
“这个我知道,在探索发现频道看过。”张涛插话道。
顾唯佳瞪了他一眼,似乎不满他打断肖晨的话。
而肖晨似乎并不在意,继续说道:“这个老兵在梦游中肢解尸体,在现实中可能吗?科学证明,有些人比常人更易被梦游控制,他们的梦持续时间更长,有些时候甚至长达一个小时。在这种情况下,梦游者可能会进行更加复杂的活动。我曾在一些杂志上看过有半夜背书包去上学的孩子,熟睡中给自己烤面包的人,还有驾驶车辆开出去很远却依旧睡梦不醒的家伙等。梦游经常发生在病人非常熟悉的场所或路程中。也就是说,行动计划早已记录在他们的脑海中,这就是他们能在黑暗中绕过大部分障碍物的原因。”
刘恋惊呼道:“这到底是真的假的?大脑沉睡了,四肢还可以运动,这真让人难以相信!”
肖晨点点头,继续解释说:“事实上,对于这些习惯性行为,梦游症患者的大脑已进行了‘自动化’处理,把全部执行环节储存在了分管行为的大脑区域中。如果说老兵在睡梦中大脑‘自动化’地启动,那么说明老兵杀死战友并肢解其尸体这一行为并不是第一次,甚至可能已经经过几十次演练,那么他就有可能是一个恐怖的连环杀人狂。”
刘恋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叫:“肖晨你懂得真多,太厉害了!从一道题目就能推理出那个老兵是连环杀人狂。”
张涛说:“他就是这副样子,什么梦游症啊,宗教仪式啊,总之我们觉得恐怖的,他都喜欢。”
周围同学起哄,问张涛还有没有类似的题目,再说说看。
张涛见大家对自己的题目这么感兴趣,喜形于色,接着出题道:“第二道可能难一点,你们仔细听好。有一名保险推销员下班之后去商场买礼品,因为马上要过圣诞节了。他最终买的是一个刻有月亮图案的纯银挂件。走出商场后,他看见一个小姑娘在路边哭泣,就过去看怎么回事,突然发现那个小姑娘胸前有一串钥匙。第二天,警方发现小姑娘全身赤裸地死在街边,请问为什么?”
大家纷纷发表看法,有的说推销员可能觉得小姑娘的钥匙更好看一些,所以杀了她抢去钥匙;有人说推销员是看中小女孩的衣服,所以将她衣服抢去了。但无论哪种答案,张涛都只是摇头,说不对。
无奈,众人只得把目光投向肖晨。
肖晨想了一下,然后说:“那个保险推销员可能是想向小女孩的父母推销保险业务,所以当他看见坐在路边哭泣的小女孩时,顿起杀意。他脱光小女孩的衣服,是为了让现场看上去更像谋杀,而不是意外。他取走了小女孩身上所有的东西,当然也包括钥匙,那么小女孩的父母就会知道钥匙落入凶手之手,排除了意外丢失的可能性。他们就会很恐惧,因为凶手很可能利用钥匙潜入他们家里继续杀人。保险员此时就可以说服他们买保险了。”
刘恋说:“杀一个人,就为了让对方买保险……难以想象……”
张涛接着说:“变态的人的想法是常人难以理解的,在我们眼里看上去不正常的事情,在他们的眼中就显得极为正常。”
随后,大家又开始说其他话题。刘恋坐在肖晨的身边,不知道该和他聊点什么。还是肖晨先开的口,问她是不是退出推理研究社了。刘恋说:“那个地方已经变味了,不是以前那个单纯推理迷聚会讨论阅读心得的地方,已经变成了杜逸凡私人俱乐部,所以也没什么好留恋的。”肖晨有点窘,因为他从张涛口中得知,刘恋是为了自己才和杜逸凡闹翻的,心里难免有些愧疚。
肖晨还是觉得,有必要对刘恋解释清楚,他永远会把她当朋友,但不是女朋友。他鼓足了勇气,开口说:“关于这条项链,实际上……”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肖晨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竟然是钟旭打来的电话。他对刘恋说了声“不好意思”,起身走出包间,接起了电话。
刚接通,就听见钟旭在电话另一边对着他吼:“肖晨,你快点过来!出事了!”
第七章 密室杀人事件
殷悦吃力地睁开眼睛,看到白茫茫的一片。
她知道自己在医院里。这是一间干净的单人病房,床头的柜子上放了不少水果,她看见母亲坐在病床边,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你醒了啊,吓死我了。”殷悦的母亲扶她坐起来。
“妈,我怎么在医院啊?”
“你都睡了一天了。昨天晚上医院打电话给我,说你昏迷了。我才急忙从家里赶了过来,不过医生说你是惊吓过度,身上也都是些擦伤,没有大碍,我才放心。”
殷悦想起了昨天晚上,喝醉酒的施文浩想非礼她,之后……
“是谁送我来医院的?”殷悦急忙问。
殷悦的母亲正在给她削苹果,不紧不慢地说:“是一个小伙子,这是护士告诉我的。他帮你垫付了医药费,然后就走了,名字也没留下。到底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你怎么会昏迷呢?是不是那个送你来的小伙子?”
“不,是他救了我。”
“你身上怎么会有擦伤?是不是被坏人打劫了呀?”
“妈,我自己走路不小心摔着了,没事的,您就别问了。对了妈,能不能告诉我现在几点了?”
“晚上十点了,怎么了?”
“没事……”
此刻,殷悦正在努力回忆那个救她的小伙子的长相。但无论怎么回想,都想不起那个人长什么样。可能是那晚路灯太昏暗的关系吧,她想起自己是在对方怀抱中昏迷的,不由得涨红了脸。
“你是不是发烧了?”母亲关切道。
“啊?没有啊!”
“那就好,来,吃个苹果。你看你,脸比这个苹果还红。我去给你爸打个电话,报个平安。你这孩子,以后看你还敢不敢那么晚不回家,看看,吃苦头了吧?”
“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呀,在我眼里永远是小孩子。”
殷悦的母亲说完这句话,就走出了病房。
母亲一走,殷悦就从包里拿出手机给学校里的潘老师打了一个电话。潘老师寒暄了几句后告诉殷悦说,昨天晚上有人帮她请过假了。潘老师又问她几时才来上班。殷悦说明天吧,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病。潘老师接着追问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说施文浩今天看上去不对劲。殷悦说:“我也不知道,吃完饭后我就自己回家了,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就放心吧。”
挂了电话,殷悦又躺回床上。
她想,那天晚上救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呢?想着想着,睡意袭来,不久病房里就传来了她的鼾声。
当殷悦再次进入梦乡的时候,肖晨正火急火燎地赶往钟旭那边。他老远就看见了身穿黑色警察制服的钟旭,然后朝他小跑过去。钟旭也看见了他,劈头就问:“你怎么这么晚到啊?我给你电话都一个多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