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其实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不过心里已经有了对策。
我让王永顺在这里等着。走出门去,门一关,二话不说就搂着萧璐琪的脖子一个法式热吻。她似乎已经成了条件反射似的,开始吸气,接着又是一股热力传过去。事毕,她两眼一闭,软倒下去,我把她抱进冰柜里。接着,我摸起旁边桌上的手机和一个宽边的透明胶带,揭开一段胶带之后,打开手机视频拍摄模式,然后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把萧璐琪身上的病号服解开,露出肚兜,拿着胶带往上面一贴,然后放到厨房的柜面上,拿起奶粉袋,倒出一些奶粉在胶带旁边。用力一吹,奶粉飞起,粘在了胶带上。
很快地做完了这些,我把胶带塞进口袋,朝着卧室喊了一声出来吧。
王永顺走出来,见到她已经回到冰柜,小声对我说:“看来你真的是比我强多了,而且不肯在我面前露真本事。得,我这回遇上高人,认栽了。”我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先让他去卫生间洗把脸、漱漱口。
他也算是守诺,在卧室里找了面镜子,照着萧璐琪身上的肚兜,叽哩哇啦一顿听不清是什么的咒语念完,那肚兜上的金字一闪,又一黯。王永顺点点头说可以了,我便把肚兜从萧璐琪身上解下来,递给王永顺。
王永顺连忙把肚兜接过来折好放在口袋里,毕恭毕敬,果然是祖传的宝贝,下半辈子的性福生活就靠它了……只是,他的需求,注定也要在一具冰冷的尸体上倾泻。看着他这一副纯屌丝气质,我不禁叹息。
人以群分。屌丝之间是容易互相理解的。原始的需要,谁都会有,也都需要释放。这是一股巨大的能量。弗洛伊德老爷爷说,性欲是推动人类进步的原动力。这句话无论是放在繁衍后代生生不息的角度上,还是放在当下年轻人为了结婚不惜花掉父母积蓄的所有血本去买房、直接支持了GDP提升的角度上,都有些道理。
不过,我与王永顺绝不是同一类人。他是纯粹的欲望,而我……我能说我这是真爱么?
我让王永顺举着肚兜,对着手机摄像头录了一段视频,把事情的情况简要说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刚刚捯饬好的那条胶带,在他面前晃了晃,说我已经留了肚兜上有你指纹的证据,如果你要是告发我,我非得拉你给我垫背不可。
那胶带上沾着的奶粉,勾勒出王永顺指纹模样。
王永顺收拾好肚兜,抬起头道:“幸好你没把这肚兜硬扯下来,不然我就完了。”
我说如果扯下来,你就找不到我了。没扯,给我自己留了个麻烦。
王永顺摇摇头,道:“如果硬扯,不光是肚兜毁掉,连她也会命魂消散,彻底死亡。”
我一听这话里别有玄机,忙问是怎么回事。王永顺告诉我,萧璐琪体质特殊,虽然临死之时,天魂、地魂都已离体,但是命魂未散。所以才这么容易被肚兜控制。如果命魂也没了,想要让她动起来,起码得放进极阴养尸地,炼化七七四十九天。
那……如果命魂未散,是否能救活她?
王永顺表示他也不知道,但是据他所知,有一种法术可能能行,就是招魂术。但是,这已经超出了他这个炼尸人的知识范畴。
他和我互相留了电话,说都是炼尸人,不打不相识,以后可以联系。我笑笑,说以后保不准还得麻烦你。
听到这话,王永顺楞了一下,突然一脸奸相地笑了起来。这笑,看得我毛骨悚然。
他大概以为,我这话的意思是以后还要再找他要尸体。本来嘛,我在他眼里,多半就是一个比他道行还深、还会操纵和玩弄尸体并以此为终极快乐刺激的超级变态炼尸人。我看他那双贼眉鼠目的眼睛眨了眨,好么,如果我真要再找他要尸体,肯定是得收费,而且价格多半还不菲。
送王永顺下楼之后,我从钱包里拿了500块给他。其实很肉疼,这是我半个月的饭钱。但是看他现在这副样子,能拿点钱把他打发掉也就算了。
看着他上了车,一路走远。我也转了个圈,到附近的宠物店里买了些伟嘉的猫粮和金枪鱼妙鲜包,还有猫砂。当然,这种妙鲜包虽然猫非常爱吃,但最好少给它吃,因为里面有诱猫剂,吃多了会肾结石。但是对于刚到一个新环境还很害怕的小猫来说,让它快速进食,无疑是你和它破冰的最好方法。
回到家里,我先喂了小黑猫。找了个鞋盒子,把盖子剪掉,把猫砂倒进去,摆在厕所里。然后走过去看着冰柜里的萧璐琪,想着刚刚王永顺的话。
也许,真的有个什么招魂的法子,能把她救活么?
第二卷 逆袭
第一章 下棋的老神仙
一想到萧璐琪可能有救,我这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竟然也信了这些鬼唬神谈。但是,对这些事情完全不了解,要去哪里才能问到呢?
上海寺庙比较多,比较著名的有静安寺、龙华寺、玉佛寺等等。听说有些大寺庙招和尚,要求硕士学历,月薪15000,做法事收的好处费不计算在内,而且下班之后寺庙不干涉私生活(也就是可以结婚生子)。更让人艳羡的是,大寺庙的主持是享受副厅级待遇的。但是,收银子生孩子的和尚,到底肚子里有多少干货,真的很难说。
当然,真正得道的高僧,是很厉害的。这里和大家讲一个故事吧。(也许很多人知道,但是总有人不知道的,还是简要地讲一讲)。上海90年代中期开始高架路桥建设,当时一横一纵两条干线高架路,横的是延安路高架,纵的是南北路高架。很多人都知道,支撑在这两条高架交汇之处的,是一根非常抢眼的银质金纹龙柱。
为什么要弄这个龙柱?原来,修高架路必然要打桩,但是当初打桩打到了这根龙柱所在的位置时,却发生了一件怪事:上海属于冲积平原,地下基本没有坚硬的岩石,然而在这个地方,用尽了金刚钻头和各种方法也无法打进去。无奈,请了龙华寺的一位高僧出山。起初这位高僧并不想多言,领导对他反复说明修建高架之后给人们带来的方便,他才说此处之下有龙脉,只有在合适的时间作一场法术,才能把桩打进去。并且,事后要以金银龙柱镇之,否则龙身一动,高架立毁。他还告诉施工负责人,因为这番话泄露天机,他寿不久矣。说这些话,是为了芸芸苍生之幸福。后来,依他所言,选了时辰,做了法事。再去打桩的时候,发现原本金刚石也钻不透的地,此刻竟然像豆腐一样软。然而,这位高僧因为泄露天机,没过多久就圆寂了。大家对他十分信服,照他的话修了这样一条龙柱,延续至今,仍然屹立。
这件事情,绝大多数在上海生活超过5年的人可能都知道。当然,官方对此进行过辟谣。但是明眼人都清楚:上海如今这么多高架,相互交叉的地方、支撑的柱子何止千万,都是水泥混凝土浇筑,只有这一处是龙柱,如何解释?
但是高僧已经圆寂,现在路边的野和尚连《般若波罗密多心经》这等入门经文都不会解释和背诵,我又怎么会去相信?
突然,我想起一个事情。
我前些天曾听一个同学讲起:最近网上很多人都在说,上海杨浦区五角场附近的中环路高架下面,到了晚上八点钟,经常会出现一对下围棋的老人,无论刮风下雨,电闪雷鸣,都会定时地出现在那里。下雨的时候甚至穿着雨衣在那里下棋。而且很多开车路过的人,都会产生一种奇怪的幻觉:这两个老人就像是有神行术、分身术似的:你在桥头的时候,他们在正右方;等开过一公里过了桥,他们还是在你正右方。甚至有人见过他们一次,接着前行N公里,竟然会在另一个地方又见到他们。这两位老人的腿脚,没有这么快吧?何况还搬着个桌子?
直觉告诉我,这两位老人,是高人。而且很有可能不难找。
今晚,我就要去一探究竟。
看着小黑猫猛吃金枪鱼妙鲜包狼吞虎咽的样子,我心里不禁有一丝欣慰和满足。虽然我确实是个穷屌丝,但是它比我更可怜。如果没有被我救出来,可能很快就死在那个阴暗的停尸间里。我喜欢这样的感觉——有一个鲜活的生命依赖着你,这让我感觉到我的存在是有价值的。
萧璐琪也是一样。我不但要保护她,还要复活她。就像是对小黑猫一样——既然把她和它带了回来,我就必须要对她们负责到底。
下午还发生了一件让我蛋疼的事情——邻居说我的房间里早上有人在吵架、还敲得地板嘭嘭作响,向居委会的阿姨说了情况。居委会阿姨尽职尽责,上门来访,进门就是一句上海话:“吾听拧刚,侬今造屋里相声音老度额,侬来改组萨啊?”(翻译成普通话是:我听别人说,你今天早上房子里声音很大啊,你在搞什么啊?)
在上海待了10年,我听得懂一些上海话。听她这么说,我只能把那些怪叫怪响推在小黑猫身上,告诉阿姨这小猫刚来我家,东躲西藏,害我搬桌子挪床,生气时自然少不了喝骂一番。当然,我还为那个冰柜好是废了一番唇舌,说是朋友开小卖部亏了,把这个冰箱暂时放在我这里。
阿姨看了看那个冰柜,没掀开也没多问。只让我注意点,最近不少人都对我有意见,还有人专门问过我的情况。
我心中一紧,忙问是谁。
阿姨说她不认识,是个年纪不太大,30来岁的男人。
王永顺?
这时电话响了。我一看是李海波。
阿姨见我有电话,用上海话说:“么事体额起了哦(没什么事我走了哦)。”我忙不迭点头,送了阿姨,接起电话。
“怎么样,还没死吧?”我和李海波打电话,从来都是这句开场白。
“命硬,死不了。嘿嘿,今天晚上干嘛?要不然我请你吃个饭?”
“算了,我懒得去。”我晚上要去找那两个神秘老人,所以马上推脱道。
“给我个感谢你的机会嘛,还有个好东西给你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