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这时墙上悬挂着的一柄长剑吸引了我,我便让店家取下来让我看看。这是一柄装饰剑,剑身极其华丽却并无刀刃,我看着这把剑又用眼角扫了扫依然跟在身后的几人,便和店家讨价还价起来,最后以比较低廉的价格买下了这把装饰剑。而后我继续向前走,并拐入了街边角落里一条比较偏僻不太引人注目的深巷,这种巷子在杭州其实蛮常见的。
一直走到深巷的最尽头,我转过了身面对着后面仍在隐隐藏藏的三人朗声道:“这几位朋友跟了我半天了,不知道要不要坐下来喝口茶歇个凉呀?”
“你……”
我那戏耍的神情让三人中的一个有些恼怒起来,却被其他人制止了,他们中走出一个人来说:“咱哥几个也是没办法,所以想找你救急一下。”一边说着,三人慢慢向我包围过来,大有那个先礼后兵的味道。
原来是遇到打劫的了,这会儿我算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我还以为……我轻笑地从盒子里取出那把装饰剑握在手里,想来这次是不会有什么高人来搭救的,子夜也不在身边,我得自救,避也是没办法避了。我笑着说:“救急我肯定是没办法帮你们的,不过倒是可以教教你们如何好好做人。”
“哈哈哈……”一看我拿出刚才在店里买的装饰剑,三个男人俱都狂妄地笑了起来:“你以为你是大侠吗?拿把破剑就想唬弄哥几个?”说着,三人就凶狠地扑了过来。
我叹了口气,罢了,今天就当修习一下许久不曾练过的剑术吧。其实我也会武术,只是平时很少用罢了。看着三人的不知所谓,我慢慢地宁神归一,将气引向手中的剑身。那三人看我一脸严肃的样子,便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刀具挥舞着从不同的方向向我砍了过来。
有一个人是直接面向我冲过来的,我将右脚微微前屈,右手执剑抵向前方那人正面攻来的手腕处轻轻一横,那人的刀便掉在了地上,并痛苦地握着手腕弯下了腰。这一招其实是武当剑法十三势中的第一式,其实也并非什么高深的武学,只是对付这种三流的角色也是绰绰有余的。
随即,我又迅速地抽回剑。一个转身,向两侧突来的攻击分别作了抵挡,很轻易地就在两三秒的时间内将三人的武器全都卸去。我收回了剑,微微地笑道:“其实你们应该庆幸,这柄剑其实是没有剑刃的,明白我说这话的意思么?”
“明白……明白……明白……”
大败的三人一边捂着被剑击痛的身体一边向着巷外跑去,看着三人落荒而逃后,我倒也不紧追。这剑术之道全凭乎神,神足则道成。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成道,才可以剑神合一。
收拾好东西,我便到就近的小超市里买了一些生活必用品及一些小礼物,这一阵担耽,我倒挺担心还在旅馆待着的阿松,不知道他会不会等得失控起来。我快速地拎着口袋,抱着剑盒向旅馆走去。
一进我们待的房间,房内空无一人,外面来了一个旅馆的工作人员对我说:“你那朋友在前台给你留下一封信。”
闻言,我忙放下东西,到前台取了那封留书,那封信的大概意思是说阿松觉得自己身体已然安好,想来不便去打扰我的朋友,故此先行一步了。看完信,我的心情略略有些不好,这阿松倒真是奇怪,来无影去无踪的,像一阵风似的。
就在我烦闷的时候,门口响起了脚步声,一露脸居然是我那朋友,暂且称他为小朱。一见我在,小朱很是兴奋:“等了半天没见你过来,我就过来接你来了。对了,你昨晚说的那朋友呢?出去了吗?”边说边探头张望起来。
“喔,没事,他有事先走了。”我恢复了笑脸道:“这几天就要打扰你了。”
“说哪的话,正好跟您好好学习学习,我是求之不得呢。”小朱很热情地帮我收拾着行李物品什么的。
我到前台办理了退房手续,便随同小朱一起去了他的家。
小朱比我还小了两岁,做起事来却成熟得多,他十七岁进入社会,到了今天也不过四年光景,却已经在杭州有了自己的房子,可谓神通广大了。
我和他认识的经过极为有趣,只是也颇为诡异,故此我们都很少提起,去他家的路上他居然破天荒的说起了这些事。
我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几句后突然觉得疲倦不堪,居然说着说着话便睡着了。等我再醒来时,出租车已经到了小朱家门前。
小朱家的房子很商业化,一个不大的庭院,加上一座二层小楼,一楼房间颇多,已经全部出租给了外地打工的人,二楼则是小朱的卧室客厅,与一楼的狭窄不成比例。
小朱把我带到客卧,将行李都放进了柜子,又看了看我手上拿着的长剑,道:“这个东西留着干嘛?扔了吧。”
我无奈道:“一百多的东西,扔了太可惜啦,我可没您有钱,留着吧,杭州应该没太多安检,我还得靠它防身呢。”
小朱一伙的瞟了我一眼,到冰箱里拿了瓶可乐,丢给我,才道:“惹麻烦了?只知道你脾气臭,还不知道你会用剑……”
他故意将“剑”字说得极重,明显是在逗我,我笑了笑道:“没辙,遇到了点流氓,刚打发完,我那朋友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说完,将阿松的信又拿出来看了一遍,方才走得匆忙,这信我才看了个大概,仔细看了一遍后,觉得没什么内容,便丢在了桌上。
小朱将信拿了起来,道:“你这朋友真是一神人,什么年代了,还写信。这信封也够精致的,不知道哪买的。”
小朱这么一提醒,我才发现这装信的信封似乎过于精致了,除了必要的结构外,上面还有几个两周金文与小篆。
我将可乐倒了一滴在信封上,抹了一下,这些字居然是毛笔新写上的,被水一触便黑了一小片,幸而我已将这个字记了下来。
我又将其他几个字照着画了下来,打开随身的笔记本电脑,查了一番,才明白这信封上的字组合起来,是“速归西湖醋鱼处”的意思。
我翻译完后,将信封收好,对小朱道:“我这朋友脑子里有水,居然把重要信息用小篆和两周金文写在了信封上,我得出去一趟,明天回来找你。”
小朱见我脸色颇为紧张,只道是我义气病发作,将随身的钥匙丢给我,道:“路上小心,别一打架把钥匙丢喽。”
第四十三章 蜈蚣之毒
我将书包背上,让小朱将装饰剑硬塞进了包,叹了口气,道:“我是不想惹上官司,有事你可得帮我报警。”
说完我拍了怕他的肩膀,便跑出了门。
幸而我一直记得那做西湖醋鱼的朋友的地址,跟出租车司机讨论了许久后,才确定了方向,这司机到了附近后,本想兜几个圈子再去那朋友家,却不知我将这里附近街道的布局记得极为清楚,见他有意绕圈,我也没兴趣和他纠缠,匆匆付了车费,便在附近下了车。
我步行了十分钟左右,便到了那地方,到达时这里的食客依旧不少,主人见我来了,对我道:“你终于来了,你那朋友好像病了,正在卧室休息呢。”
来这里白吃白喝的人难免有喝醉或犯困的,主人德行高尚,在三楼让了两间极窄的卧室出来,供食客休息之用。
我跟着他上了楼,边走边道:“您真是好记性,才见了我一次,便记住了,可以说是过目不忘了。”
主人打开卧室的门,指了指床上的阿松道:“你这朋友帮了我的大忙,我又怎么能忘呢,我平日里好交朋友,但凡所见过的人,都能记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你进去看看他吧。”
我走到阿松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对主人道:“他好像有些反常的发热,您见他进来时听他说了些什么没有?”
主人听到我说阿松正在发热,眉头皱了皱,走到床边摸了摸阿松的手,道:“他只是说喝醉了酒,想在这里休息,你看要不要叫医生?”
我摇了摇头,从背包里取出了两根铁筷子,夹在阿松右手的中指上,手上一用力,阿松便哼了一声,过了一会,竟转醒了。
阿松见我站在一边,笑了笑道:“我早猜到大哥能看懂小篆与金文,哈哈……咳咳……”他此时虽语气轻松,却也有气无力,稍一大笑,便已开始咳嗽起来。
我对他道:“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紧?”
阿松挠了挠脖子,道:“我本是之前打架元气耗损的多了,才会一直不太精神,你走后我已经开始恢复了精神,不想突然脖子一痛,全身便开始发热,头也疼得厉害,脉搏速度非常混乱,后来甚至四肢都有些麻木了。”
听到这里,我将他的衣领拉开一点,随即明白了一切,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脖子上又痛又痒,而且肿了一块?”
主人走到近前,看了阿松脖子一眼,道:“这位小兄弟脖子上怎么有两个黑点啊,是不是被蛇咬了?怪了,市区哪来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