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是这样吗?我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我近来有花时间研究盗墓这个职业,他们都是不要命之人,而且他们有他们的道道,除非被警察盯上,否则不太会因为其它原因放弃,当然我不想反驳我爸,我沉默……
  我妈道:“那天你跟踪剩下的一个盗墓贼真没有发现吗?”
  我道:“有,镇上那家粮油店是他们的临时窝点,他们在那里打过一个电话,应该是给他们老板打,我查过号码,是个手机号,追踪不到。”
  “现场的第三个人呢?你找到的布料呢查过有没有线索?”
  “线索是有,但用处不大,只查到话梅的包装牌子。其实这不要紧,我现在不想去想这些,他们没来,我们刚好能集中精神先把我爸的问题处理好。”相比起来,我爸的命才更重要,我是人,不是神,没办法同时顾及那么多事情,我只能避轻就重。
  跟着我爸踏着古朴的鹅蛋石路往前走,这条路总给我一种不对劲的感觉,但我一直没有想明白不对劲在什么地方,直到走了十几米才发现,是因为没有青苔和杂草,这不太可能,两边石壁都有,为什么就鹅蛋石路没有?思索着这个问题,我在石壁四周照,不照犹可,一照吓一跳,我竟然看见许多壁画,画的都是很吓人的符号,和面目狰狞的野兽。
  我连忙问我爸:“这里怎么这么多野兽图?而且看上去还像一些没有发现过的物种。”
  我爸道:“两千多年前的东西,我不知道。”
  我突然停住,因为我看见一个符号感觉很熟识,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我爸看我停住不走,用手电筒照了几眼道:“这图皇陵里面有一幅很大的,是实物。”
  我吓一跳:“实物?这是野兽啊,活的吗?”
  “你看过就知道,走吧!”
  “这里属于什么地方?皇陵的外围?”
  “对,这条路一百多米,开凿出来的,走完就是皇陵入口。”
  我无语,在石山里挖一条一百多米的通道,虽然宽度不大,但按照两千多年前的技术,绝对是项创举。不过古人的智慧确实是匪而所思,尤其在建筑和墓葬方面,给我们留下了许许多多无法破解的谜团。比如江西虎山的悬棺是怎么放到一百多米高的山壁的?有现代化机械辅助那都极其困难,古人没有机械辅助却能成功。按照这个概念,其实我们真的不要太迷信科学,有时候太迷信科学,比迷信封建更可怕。
  越往前走潮湿程度就越轻,后来甚至变的很干爽,有生风吹来,我四周看才看见顶端竟然有洞,不算大,直径不到半米,总共有五六个,看上去洞口另一端还有光,是月光。这真是一个奇观,算是通风口吗?但要挖上去,两千多年前怎么挖?要说是天然,我却怎么看都不像。
  我很震惊,不过更震惊的还在前面皇陵的入口,没走近就能看见金光灿烂一片,随着走近,我才看清楚发光的是立在入口的两只巨大的金牛。没错,是牛,那牛角比我大腿还要粗,纯金打造,这得多少吨?我不知道,能肯定的是,单就把尾巴砍下来拿去变卖,都能一辈子衣食无忧。
  留下了我妈,我和我爸穿过皇陵入口,我心里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没门?跟着走了三四十米才知道门在里面,而且是暗门,要往石头上面爬才能进去。如果是陌生人进来,肯定一直跟着修的很平整的石路往前走,那么他们最终找到的则是一座已经被盗空的空墓,从而以为白来一趟而扭头离开。令我费解的是,既然做了这样一个设计为什么门口要立金牛?这不是告诉进来的人这是障眼法吗?否则如果墓真的被盗空,为什么入口的金牛不盗走?是太大弄不走?这解释不合理。
  后来问过我爸我才知道是金牛不能弄走,因为只要金牛位置一动整条路的岩石就会掉下来,盗墓贼能看出这其中的端倪,只是我看不出而已!我爸这样说,但我问他原理他又说不出来,说代代相传就是这样,我后来做个仔细的研究,还是搞不懂,金牛是独立的,为什么弄走它们路会塌?
  走了很长的路,穿过三四道带机关的石门,我们花了很长时间,因为我爸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告诉我哪里有机关、哪里不能动、哪里不能走等等等等。再加上我有研究石壁上的各种古怪的图案和符号,所以整整过去一个小时我们才走到主墓室外面的大厅,我当场就哇的一声叫了出来。
  因为我看见了只有在电影里才能看见的画面,我爸蹲在地上拿打火机点了几下,顿时一条火线就从他的脚边开始蔓延,一分钟不到四周就都明亮了起来!注意,这个四周整整有六千多平,是纯天然的山洞,完全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它的高度超过十米,很宏伟、很大气,而且有生风,不知道从哪吹来。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这个六千平左右的空间石壁上都是各种各样古怪而恐怖的图案,石壁边则是和入口外一样的一片片规律的柱子,上面立着各种野兽的身象,唯一区别是外面立的是石兽,而这里面立的是金兽。
  大厅中间是两个大水池,至少我看见的第一眼认为是水池,走近看才发现那是水银池。而水银池的两边是两座很古怪的房子,外墙的用材竟然是金子,所以看上去金光闪闪,和水银池那是相互辉映,和谐和谐的一片。
  屋子后面是一个法坛,中间放着一张香案,不知道是什么木材,看上去不显得古旧,而且走近还能嗅到木材散发出一阵香味。
  法坛后面就是主墓室的入口,没有任何浮夸的装饰,只有两道大石门立着,宽大概三四米,高则是七八米,厚度不清楚,但能肯定一点,这样的门估计只能用大炮才能轰开,人怎么进去?可看地上的痕迹这又不是装饰门,而是货真价实的真门,而且曾经开过,所有地上留下了很深的刮痕。
  我所看见的一切一切都让我无比震惊,我早已经说不出话来,而我爸一直就跟着我不说话,大概是想让我接受了才慢慢跟我说吧!
  我在石门面停留着,透过裂缝往里面看,结果什么都没有看见,只有阴深深的风吹在我脸上!我感觉不舒服,连忙走开,两边瞄了瞄选择了往右边走,沿着石壁边观察那些野兽,大概看了七八个以后,发现其中一只野兽的眼睛要比其它的光滑许多,我感觉这里面有内容,所以问我爸:“这里是不是有机关?”
  我爸道:“对,金屋的门从这里开,按下去就行。”
  我又被这里面的原理给吓了一大跳,金屋和岩壁的距离至少五十米,这到底怎么设计出来的机关?竟然能设置成功?我有不太相信,所以试着按下去,结果传来轰轰轰几声,我跑过去果然看见右边金屋的门被打了开来,里面仍然是金光闪闪的一片。
  有点无语,之前我爸和我说夜郎古国是比西汉还要发达的国家,我完全不相信,现在我只能说我已经彻底相信。
第三十章:金山老祖
  带着无限期待,我走进金屋,里面的面积不大,就五十平米左右,门两边除了金柱之外什么都没有,尽头正中是一张大大的香案,上面有九只排成一排的香鼎,以及所供奉的东西,一副骨头,黄黄颜色的骨头。我刚刚在外面石壁看见的图案就是这副骨头,而我之所以觉得熟识,是因为我在神婆的神屋里见过,神婆供奉着一样的东西。
  我连忙问我爸:“为什么供奉牛骨?”
  我爸道:“你爷爷跟我说过这个事,说夜郎最大城邦的君王有一次出巡碰见水灾,随从全部都被大水冲走,他一个人爬上高山等了三天三夜,水仍然一直在涨,无法走,直到他碰上一头同样在高山避灾的野牛,他用自己的佩剑把牛的里面挖空,把牛皮吹起来,成了船才脱离了苦海,回到城邦以后就把救他一命的牛封为国神,万世供奉……”
  我思索了几秒,觉得这说法漏洞百出,就算忽然有奇思妙想,要把牛皮吹起来弄成船都不太可能,那需要时间、需要太阳,需要许许多多东西的辅助,而且怎么那么巧有头牛?再一个就是“吹牛皮”的来历,我所知道的典故是古人渡黄河坐船要交重税,为了逃税把牛里面挖空,把干瘪的牛皮吹的鼓起来,乘坐这个吹鼓了的牛皮不交税地渡过黄河,这才是“吹牛皮不上税”的来历。按我爸那么说,吹牛皮的第一人还是夜郎古国一个城邦的王?只能当神话故事来听。
  从金屋里走出来,我继续回到岩壁边观察那些野兽像,除了找第二个机关之外,我还想研究清楚这些野兽,因为其中很大一部份都奇形怪状,不知道是根据实物仿照出来的还是凭空捏造?如果是前者,很显然夜郎古国的历史还要往上翻一翻,它的秘密要比想象中多得多。
  在观察和思索中转悠了有半小时,我才找到机关打开第二个金屋,不过就在我打算走进去的时候,我爸慌忙吼道:“停,这是金山老祖宗的屋子,里面有许多他的东西,书籍就在里面,但你不能进,要先接受仪式,否则一进去就会吐血身亡,你等会进去会看见地上有一堆白骨,就是那些试过的人留下的残酷的证明。”
  看我爸的神色不像在骗我,所以我冷汗慢慢就冒了出来,幸好他叫住我,不然我进去了会如何?抹了抹额头的冷汗:“仪式怎么做?”
  我爸让我跟他走,他把我带到法坛,让我跪在香案前,我照做,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看着他从香案上拿下一只古色古香极其精美的盒子。随着打开,我看见盒子里面装着一把做工极其精美的小弯刀,是用金子做的刀锋,刀柄镶着红蓝绿三种颜色的宝石,显得无比耀眼,无时不刻不勾引人的占有欲。
  我爸把刀取出来递给我,我想单手去接,他立刻瞪着眼睛,瞪的杀气腾腾,好像我侮辱了祖先一样,我只能恭恭敬敬双手去接。我爸小心翼翼把盒子放下,然后才从自己带来的布袋拿出几张灵纸以及一本旧书,翻开其中一页放在地上,我能看见书里的内容,乱七八糟的符咒,完全看不懂。
  而灵纸,他拿在手里,他蹲在我身旁道:“用金刀割你的手,把血滴在灵纸上,我们把金山老祖宗请出来。”
  我没多想,一切照做,拿着金刀在左掌心上轻轻一划,原本我以为划不进去,毕竟是金锋,没想到锋利无比,刚碰上鲜血就汹涌的冒出来滴在灵纸上。我爸拿着灵纸站起来,用苗话念咒:“天灵地灵金山老祖显圣灵……”说完在灵纸上吹了一口气,用力往空中撒出去。
  轰一声想,灵纸在空中燃烧起来,就这时候我听见来自水银池那边的声音,仿佛水银池下面有猛火在煮一样,哗啦啦滚动起来。四周还突然生起一阵阵猛烈的生风,呼呼呼吹着,明明没有旗帜、没有纸张,却能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最诡异的还是我前面的香案,竟然会咯咯咯的做动,这一切的一切都无限恐怖,充满着我无法相信的诡异。可我不敢开口问,因为我爸早已经跪在地上,而且是五体同时投地,嘴里念念有词,我听不见他念什么内容,但那副诚心状,看上去已经令我感到很恐惧。
  突然,一声哇的尖叫响起,不是我爸发出的,更不是我所发出,而是第三者,而这个第三者不是人,是灵,或者说鬼吧,他应该就是金山老祖宗。我能看见他全身的状况,他非常瘦,好像一辈子没吃过肉,而且还吃不饱饭的样子。他身上散发着青白的颜色,就那么诡异诡异地飘荡在香案上。
  他的穿着和我们的民族服有许多相似之处,又有许多差别之处,戴的帽子很特别,是用羽毛做的鸟窝的状态,最顶端一根毛非常长,像孔雀毛。最特别的还是他手拿的一根东西,大概是法杖,是动物骨头拼凑起来的,顶端是一个很特别的三叉,挂着白茫茫的饰物,饰物另一端是白色的小刀,我仿佛还能听见它们摇动间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声音。
  我盯着他,他盯着我,他慢慢飘过来,我知道他肯定不会伤害我,但我仍然感到害怕。我不停发抖,当然这不完全因为害怕而发抖,更多原因是我觉得随着他的飘近,我四周的气温寒冷到令我呼吸都感觉困难,仿佛那一刻向我靠近的不是他,而是一座极寒极寒的万年冰山。
  我不敢再睁着眼睛,速度闭上,就这时候我感觉有一股力量瞬间撞向我的天灵盖,我脑袋轰一声响,人就倒在了地上,彻底没有了知觉。
  等我醒过来,一切已经恢复到金山老祖宗出来前的状态,而我爸,他就坐在旁边抽着烟。
  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点痛,我道:“刚刚怎么回事?”
《鬼探实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