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那你去哪里了?”
“在芝加哥参加一个小儿科研讨会。我回到家,她才告诉我这些事。”
“过了多久告诉你的?”
“你的意思是车祸之后吗?”
“是的,车祸之后。”
“不晓得,大概两三天吧。”
“那时候你们已经结婚了吗?”
“结婚才几个月。”
“她为什么没有马上告诉你车祸的事情?”
“她马上就告诉我了。我是说,我一回家[http://www.fval.cn福/哇/小說下/載站]她就告诉我了。我猜,她是不想我担心。”
“我懂了。”卡森说,眼睛却看着斯通。两人并不掩饰他们对我的说法的怀疑,“那么,这些照片是你拍的吗?”
“不是。”我说,但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两人再次交换眼神,开始目露凶光。卡森斜着脑袋靠过来。
“你见过这些照片吗?”
我不作回答,他们也沉默着。我反复推敲问题。当然没有,但是,照片哪里来的?为什么我不知道还有这些照片?照片是谁拍的?我抬头看着黑白两位警探的脸,那是两张深不可测的脸。
这实在太奇怪了。仔细一想,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知识也许都是从电视上学的。我们对刑侦审讯、米兰达权利、自证己罪、交互诘问、证人名单以及陪审团制度的了解多半都来自《霹雳警探》、《法网游龙》等电视剧集。如果现在丢把枪给你,要你扣下扳机,你一定会照着电视上演的那么做。如果我要你注意某人的行踪,你也就马上知道其中的暗示,因为早在《侦探曼尼》和《夏威夷之虎》中你已经看到过这样的情节。
我抬起头看着他们两个,一出口就是标准台词:“我是犯罪嫌疑人吗?”
“什么嫌疑人?”
“随便你怎么说都行。”我说,“你们怀疑我犯了什么罪吗?”
“医生,你的问题问得太含糊了。”
这个答案也是不清不楚的,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于是另一句电视剧里学来的标准台词派上了用场。
“我要求见我的律师。”我说。
第10章
我哪有自己的律师啊?谁有啊?我到走廊打电话给莎娜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她当机立断。
“我认识人。”莎娜说,“你在那儿等着,别轻举妄动。”
于是,我就在会议室等着。卡森和斯通也只好耐着性子陪我等着,两人不时地轻声说话。半小时过去了,沉默,让人不知所措。我知道这正是他们的目的。但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毕竟我是无辜的,只要说话时小心谨慎一点,应该不会捅什么篓子。
“我太太的尸体上有K烙印。”我对他们说。
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我。
“什么?”卡森伸长脖子看着我,说,“你在和我们说话吗?”
“我太太的尸体上有K字母的烙印。”我重复道,“我被人打昏,送进了医院。你们不应该怀疑我……”我说到一半,赶紧打住。
“怀疑你什么?”卡森问。
话说到这里,我只能继续:“你们不能怀疑她的死和我有关。”
此时,门正好打开,一位我在电视上见过的女人走进来。卡森一看到她,往后一跳。我隐约听到斯通咕哝:“妈的。”
海斯特·科林斯戴连开场白都免了,直接就说:“我的委托人不是说要找律师吗?”
多亏了莎娜。我不认识海斯特·科林斯戴,但她在脱口秀节目中担任法律专家,还在法庭电视台主持一个叫“科林斯戴兴师问罪”的节目,在节目中海斯特·科林斯戴机智应对,不留情面,经常把来宾弄得狼狈不堪。她本人有一种独特的气势,那眼神就好像她是饥肠辘辘的老虎,而对方却正是瘸腿跑不开的羚羊。
“没错。”卡森回应。
“可是我开始看见你们正在询问我的当事人?”
“是你的当事人先找我们说话的。”
“好的,我明白了。”她利落地打开公文包,拿出纸笔,往桌子上一放,“写下你的名字。”
“嗯?”
“帅哥,我说写下你的名字。知道你自己的名字怎么写吧?”
虽然只是耍耍嘴皮子,但科林斯戴还是不依不饶。
“知道。”卡森说。
“当然知道。”斯通的回答。
“很好,写下来吧。我想,我要在节目上揭发你们怎么践踏我的当事人的基本权利时,应该清楚地说出你们俩的名字才行。麻烦你们写得工整一点。”
她的眼光终于落在我的身上,“我们走吧。”
“等一下,”卡森说,“我们还想问你的当事人几个问题。”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