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当电话啪的掉在地上时,我看着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绝对不是惊喜--
  “粱睿!你醒了……粱睿,你别死……你别丢下我!”
  我记得我那时怕极了,我语无伦次,而他缓缓地抬起手,给我擦着眼泪,他说,“辛辰,别哭……也不用……打电话……没……没用……”
  他那时一边说话一边吐血,鲜血一大片一大片的往下落,我不断的摇头:“不!你流好多血……粱睿,我害怕……”
  “没关系……我……你……等……会……回……”
  那天,他声音特弱,大雨又滂沱,我几乎听不到!
  而也或许……是他根本没说完。
  总之--
  他在我哭泣中,手重重的落下来,头……偏向一侧,重重垂下来!
  记忆的大门一旦打开好像就难以关上,靳空顺着我的背,温柔的,轻缓的,小心翼翼的,“别想了,辛辰……别再想了。”
  我在靳空的怀里摇头,“我没事,我知道他回来了……我是高兴。”我真的是高兴,因为,我就知道,我没听错,粱睿当时对我说的就是--
  “辛辰,你等我回来,我会回来!”
  深吸一口气,我努力的压下那种悲伤,粱睿已经回来了,我不能再哭,我不能让靳空担心、心疼!
  努力的深呼吸,我调整好后,继续道:“你去世的一周里,我有去玩笔仙、招魂,我把我所知道、查到的方法都用遍了,可是你……没出现。梁家的人,将粱睿的尸体带走火化,我追过去,哭昏在了火葬场,至于后来,墓地我不知道在哪,而询问警察粱睿的死因,他们居然说……粱睿是遇到劫匪!而那劫匪已经被判死刑,执行过了……没有了。”我说完后,心里其实还是很难受--
  为什么我就不能够乖乖在家等他呢?或许我能和他多说几句话,而最主要的是,那一天……他手里还握着每天要带给我的花。
  “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别再说。也别再记起。”
  靳空再度把我抱在怀里,他按压着我,用下巴抵住我的额头时,我却叹口气发现,我没再哭了,抬起头,我想看他,而他也低头看我,“好些了么。”
  冰冷的一张脸,却是关切的语调,让人如此心安。
  我点点头,试着给他一个宽心的微笑:“嗯,好多了,我这些事情憋了三年,始终不敢面对,今天对你说出来,舒服很多,像是放下一块大石头,终于不用再背着前行了。”
  他的手微微一震,然后低垂了眼眸:“我宁愿失去记忆的人是你,这样……或许没那么痛。”
  他这么说我的心也跟着疼起来,怎么会呢?什么都不知道才更痛吧?脑海中想着我却不愿意和他身陷在过去的沼泽里,赶紧转移话题道:“其实,我不相信你是劫匪杀得,屋子里那种味道我很是熟悉,可是我难以描述……”
  “会是我……现在的沉檀味道吗?”他忽然打断了我,眉头皱得很深。
  ☆、第30章 唯一的夜空
  在他蹙眉冷目之下,我迅速的摇头,“怎么会呢?如果是沉檀香,我早就认出来了!那种味道闻了一次就不会忘记!有薄荷,麝香……我这几年除了大街小巷的寻找鸡豆花、也有寻找这种味道,我有很深的预感,那个味道一定是背后主导一切的……凶手!”
  这个念头我在三年来,一千多个日夜里想过很多次,但是从未告诉过旁人,这次能亲口对靳空说出来,我的心里十分舒畅--
  “你那么厉害,一个小小的劫匪绝不能把你伤成那样!”
  “嗯。”
  靳空隔了好几秒才“嗯”了一声,我微微一怔,不由的抬头看他,然后又怔了半秒--
  好阴郁!
  他的表情很是暗沉冷漠,像是第一次见到的样子,我吓了一跳,试着伸出手,想触碰他,他却一瞬间又抬头,看我的瞬间眼中冷意尽收,唇抿了抿:“睡不睡觉?明早,无忌肯定能打开我设下的封印了。”
  他说的时候,我想到他刚才忽然的冷漠,咬了咬下唇:“我……我还不困,靳空,你有没有其他还记得的事情?我不懂也没听过你说的地狱和红莲还有火焰……”
  这次,他倒是不冰了,反而有些说不出的奇怪表情,并且还清了清嗓!
  “咳,是还有些,你很快会知道。”
  “咦。”在这一刻,我感觉我和他还是有距离感的,怎么说,都三年了,三年来他过着神仙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生活,三年来,他一直不曾记得我。
  我有些兴致盎然的低头,而他这时忽然就把手掌贴上我的后脑,在我没反应过来时,拉我过去,直接吻上了我的唇!
  那瞬间我一怔,随后,就在他隽美的黑眸注视下,缓缓闭上眼……
  可数秒后,臆想中的热吻并未来临,他就只在我唇上一吻,就松开,我睁开眼时,见他眼底的光芒,璀璨如星。
  “这件事、比起说,我更喜欢做!”他说着,不等我反应过来就俯身压下,吻住了我的唇。
  这次……是深吻!
  我本就没有拒绝他,任由他攻略进来,檀香的气息游走在我口中各处时,我微微一怔,因为……粱睿也很喜欢从左往右、这个家伙,居然连接吻的技巧也在灵魂深处印刻下来了吗?
  只不过,粱睿没有他这种沉檀木香。
  口齿间陌生的味道令我有些不适,但我觉得,我应该从现在开始适应起他的味道!
  我仰起头,努力的回应他,感觉他的手也和以前一般,单手极轻易的解开我衣扣,一颗、两颗,然后,停下来,转向我的耳垂。
  当靳空轻咬我的耳垂时,我几乎是猝不及防又意料之中的发出一声闷闷愉悦的轻哼,身体更不由自主的抖起来--
  “嗯~靳空~”
  那一瞬间,我的声音陌生极了,陌生……而有女人味。这是粱睿说的,他说我这幅样子,像极了猫。
  猫一旦被拎着后脖颈就动弹不得,而我的耳垂就是猫脖颈。
  “我有直觉……这里你最敏感。”
  靳空含着我的耳垂对我说的时候,那暗沉的声线在耳旁清晰入耳,那声音从无形一下变成了有形,就如同粗粗的麻线绳般,一丝丝、一寸寸的穿绕过我的听觉神经,缠绕着,从麻线上散发出电流。
  电流遍布全身,让我浑身发酥。
《我的高冷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