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我也不敢动弹,只小心翼翼地把掉在嘴边的两粒花生米给吃了,心里鼓鼓涨涨的全是委屈跟悲哀。
  我真担心待会儿肚子会饿得咕咕叫,到时候装死装不成,还得继续活受罪。
  半个小时后,院子里吵吵地来了不少人,我听到叔公在喊人把封死的房门打开,我尽量闭着眼睛不动弹,门很快被打开,有几个影子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有人在踢我的背、腿,看我不动,又来试探我的鼻息。
  我屏着气没呼吸,叔公这才惊了:“不会真死了吧?死了还顶什么用,你真没给东西她吃?”
  婆婆支支吾吾地狡辩:“没看地上有花生米吗,我……我当然给了,是这姓青的贱人自己不中用,死就死了还能怎么办。”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了郭沐霖的声音,依旧僵僵的:“叔公,青竹的身体很健康,应该只是饿晕了,不至于死。”
  我心里一空,昨晚明明是他让我装死的,现在怎么又主动说我没死?
  难道,现在的郭沐霖不是九渊?那九渊怎么来救我,他是鬼,白天不附在人身上不方便行动。
  我额头上直冒冷汗,听到叔父俏声跟人叽里咕噜了一阵,然后我的身体一轻,被人抬下了楼。
  被扔进水里后,我听到婆婆跟一位女人说:“洗干净点,趁她还没死早点喂了。”
  我心里“咯噔”一惊:她们要把我喂谁?难道是那棵老槐树?难不成郭沐霖的这些亲戚都有问题?
  ☆、第十二章 第七个
  帮我洗澡的女人看到我身上的黑脚印后,倒抽了几口凉气:“嫂嫂,这些是什么?”
  婆婆哼哧两声,没回话,那女人也没敢再问。
  这是我懂事后第一次被别人翻来覆去地洗,一直憋着劲装晕特费力,肚子很快就咕噜噜地叫唤起来。
  婆婆冷哼了一声,抬手就在我大腿上使劲地掐了一把,疼得我眼泪水都出来了,强忍着龇牙咧嘴的冲动“慢悠悠”地醒转过来。
  脸上横肉耷拉的婆婆立马露出凶相,抖着三角眼直撇嘴:“就知道你没这么容易死。”
  旁边的姑妈怯怯地低着头,没敢啃声。
  等婆婆走后,她才拿了一套白惨惨的裙子给我穿,裁剪合身,就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可衣服的质地特别像办白事用的孝布,该不会就是给公公办丧时买的吧?办丧时不裁成布条扎身上,反而给我做了一身内衣裤和裙子?
  一想到这个可能,我立马爆出满身的鸡皮疙瘩。
  我不敢深想,因为要追查婆婆背后的目的,所以也没吵着要穿自己的衣服。
  可婆婆接下来的举动却让我没办法淡定了,她不知道从哪弄来一瓶生血要我喝!
  我就是饿死也不敢喝这东西,想起公公之前津津有味喝生鸡血的样子,我的脊梁骨就一阵发凉。
  婆婆见状立马朝旁边的姑母使了个眼色,姑母战战兢兢地抓住了我的双手,婆婆则气势汹汹地奔过来踢我膝盖后的腿窝。
  我根本没力气跟她抗争,一吃疼就硬生生地跪在了地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叫你喝别给我犟!你们青家没一个好东西,家里的邪祟肯定都是你个害人精招来的。”她捏住我的嘴两边就想直接往我嘴里灌,我死死咬紧牙齿抿住嘴巴不肯喝,血直接顺着我的下巴流了下去,被婆婆接在了手里。
  我心里“咯噔”了下,她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姑母忙怯生生地提醒了一句:“别把她衣服弄脏了。”
  婆婆气得跳脚,刚要来捏我鼻子,郭沐霖来敲门了:“妈,叔公叫你们过去。”
  郭沐霖等他们离开后,才僵着脸进来。
  他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一遍,面无表情地告诉我:“郭家这些人都听叔公的吩咐,具体的目的看来只有叔公跟他妈清楚。刚才叔公让人去打什么架子,他们今天夜里应该就会有所行动。”
  我不确定眼前的郭沐霖是不是九渊,下意识地就往他下面一瞟。
  本意是用血浆装落红的,结果到头来成了辨别他的唯一方法。
  “你个丑女人少不要脸,这事我以后再跟你算账!”他突然怒了,冷冰冰的眼神里射出寒光,抓起婆婆留下的那瓶血就喝得一干二净。
  我惊恐地看着他血色的红唇,明明用着郭沐霖的脸,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他气质中那股肆意的邪魅。为什么从昨晚开始他能清楚地知道我在想什么?这种感觉很诡异,好像我整个人在他面前都是透明的。
  他一把捏住我的嘴巴亲了过来,等我嘴上蹭满血渍后才满意地放开,然后才从裤袋里掏出一块血玉:“这是你的?”
  我哆嗦了下,没敢接。
  爸妈留的纸条上说不能让他……我猛地刹住思绪,不敢再胡思乱想。
  他嗤笑一声,冰冷的眼底浮起几分戏谑,默不作声地把血玉挂上我脖子后,还仔细地塞进了领口。
  我脸上一热,赶紧抬手捂住了胸口。
  “还有哪里是我没看过的,装什么矜持。”他轻佻地勾起一抹笑,似乎故意在拿话气我,以报复我用假落红骗他!
  可正常男人第二天看到自己的那个就能发现是假的了,不是吗?想来是他自己笨得要命,现在反而怪起我来了。
  他微眯着眼睛看了我很久,最后忍住脾气指着我胸口那块玉:“里面的血是怎么来的?”
  见我闷闷地摇头,他气得背过身就往外走。
  我赶紧怯声叫住他:“你会救我的吧?”我现在是骑虎难下,万一他不肯救我,我就死定了。
  “我会眼睁睁地看他们整死我的女人?”他反问了这么一句,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婆婆回来时,看到我嘴上有血迹,以为是郭沐霖帮想法子让我喝了那瓶血,也没再为难我什么。可她接下来的举动却越来越诡异,要不是郭沐霖一直在旁边看着,我可能早就脚底抹油跑了。
  她居然让我躺进一口棺材里睡觉!棺材四周围了一圈纸人,个个都咧着嘴在笑,饶是大白天也阴森至极,看得我虚汗连连。
  “进去!”婆婆看我不动,没耐性地推了我一把。
《不行啦亡夫:调包诡夫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