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这让我更加疑惑,冯犟头的表现已经完全不是不对劲,而是离谱了。
趁着人群阻挡,我和曹楠去了隔离的凶案现场,那是一个茅厕旁边,尸体已经盖上了白布,只能看到一双白色的绣花鞋,几个公安守在旁边,不让村民靠近。
“来晚了。”我皱眉。
“没事,我有熟人。”曹楠小声道,然后朝当中一个比较年轻的公安招手。
那公安看见他,居然走了过来。曹楠立刻把他拉到一边,递上一根烟,问:“祁哥,啥情况啊?”
我脑海电光火闪想起来了,这人叫祁建,曹楠以前和我提过几次,说他和派出所一个公安挺熟的,肯定就是他了。
祁建不是农家子弟,皮肤挺白净,不高不矮,面相挺耐看,他小声对曹楠说:“伤口在脖子的颈动脉上,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咬了,只是奇怪的是地上只有很少的血迹。”
“不会是吸血吧?”我本能的脱口而出,颈动脉被咬破,血是直飙的,如果只有少量血迹的话,只能这样解释了。
祁建听了微微皱眉,递給曹楠一个询问的眼神,曹楠立刻介绍我,“这是我兄弟孟磊,就是昨天我报案的当事人。”
我打了声招呼,祁建微微点头,对我说:“既然你没事了,那一会儿去所里做个笔录消案吧。”
我本想说陈老根还没回来的,但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陈老根的事公安解决不了。只是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找谁?没人指点的话,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等祁建离开后,我看向冯犟头,心想着要不要过去。
看了看现场的四五个公安,我心里有了底,冯犟头再不讲理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于是便走了过去。
冯犟头看见我,冷着脸:“你竟然回来了,陈老根呢?”
“我还想问你呢。”我没好气的说道,虽然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但也得分人分时候,看见他我是一肚子气,昨天要是把冯德亮的尸体烧了,什么事都没有。
冯犟头被呛,气一下就粗了,但公安在场他只能吹胡子干瞪眼。
我也没什么耐心,说:“今天把冯德亮的尸体找出来烧了,再不烧还得出事。”
“我冯家的事用不着你个瘪娃子插嘴,滚!”冯犟头冲我低吼一声,眼珠子都红了,显然死了一个自家媳妇让他快要暴走了。
“都已经死人了,你还要怎样,再死一个?”我也怒了,要不是怕旁人听见,就该吼了。
“小子,我警告你,我们冯家的事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指手画脚,滚!”这时冯大牛快步走到我面前,一脸不善的盯着我。
我彻底没脾气了,道:“好,你们冯家牛逼,我倒要看看,你们犟到什么时候去。”说完我便直接离去,实在没法交流了,劝他们完全是白费口舌。
曹楠见我气的不轻,安抚我几句,说出了这档子事冯家或许已经改主意了,只是在我面前抹不开面子,让我别着急。
我一想,也有道理,但愿冯家人能有所行动。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摩托车后面,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来了一条短信,打开一看,竟然是陈老根那个号码发来的,上面写着:今晚务必小心,还有变故。
我惊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掉了。
第八章:都来找我
我顿时脑子有点乱,陈老根不是说这个号码不用了么,怎么又来短信了?
最重要的是今晚还有变故,难道又是冯德亮,还回来不成?
我直接照着号码拨过去,结果还是接不通。
不过既然短信来了,就说明陈老根还活着,这是一件好事,坏事就是晚上自己要小心,陈老根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回到店铺做了一天的生意,三六九是乡里的赶集日,日子虽然过的战战兢兢,但生意还得做。
临近天黑,我去五金店买了几把锁,准备加固门窗,又觉不够,索性一狠心让曹楠给我挪了一把鸟铳。
他家里做木材生意,经常进山,为了防止野兽袭人,家里有两把带证的鸟铳,是合法持有的。
杀猪刀则是找乡里的屠夫买的,据说杀了十多年的猪,毙命不下千条,煞气十足,是辟邪驱阴的好东西。
今晚弄不好很凶险,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随时准备拼命。
天黑后我将门窗全部关好,卷闸门和门窗都加了锁,鸟铳也上了火药处于待击发状态,和杀猪刀一起放在床头。
再之后我又将电脑搬上楼,还在门缝上面拉线装了一个针孔探头。之前监视红衣娃娃我就布置了几个,结果发现根本不起作用,一到关键时刻监控就失灵,全是麻点。
但愿这个别失灵。
打开电脑,我盯着门口的视频,外面的街道早早的就没人了,冯犟头的孙媳妇被咬死的事情让乡里谣言四起,人心惶惶,晚上已经没人敢出门。
时间一点点的指向十一点。
十一点到凌晨一点这两个小时,是十二时辰中的子时,也叫午夜,是天地间最阴,最邪性的时间段。
“汪汪汪……”
就在这时,整个圩场的狗零零星星的吠起来,刚开始是两三条,三五条,到最后连成一片几十条一起狂吠。
我紧张起来,这情况和前天晚上冯德亮来找我的时候一模一样。
监控视频也起了变化,开始不稳定起来,画面开始扭曲,闪灭不定,麻点越来越多,明显受到了某种干扰。
到最后画面几乎无法辨认,但扭曲的线条中,依稀可见一双脚,穿着一双白色的绣花鞋。
我闪电把鸟铳扛起来,这双鞋我认得,就是昨晚被咬死的冯大牛媳妇的!
当时她的尸体盖着白布,但脚却没盖住,被我看见了。
“怎么会是她?”我有点懵,本以为来的应该是冯德亮来,结果却是冯大牛刚死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