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1980年腊月,虽然中国已经实行改革开放快三年了,但内地的农村的人们还是处于饥寒交迫中。
连日的大雪将一群外来搞副业的人堵在了邙岭脚下,他们在一个叫董沟的小村里已经停了三四天,身上的干粮早就吃光,身上的破衣服也无法抵御山沟里的寒冷。
为头的瘦高个一脸菜色,但一对小眼珠充满了狡黠,对同伴道:“干不干?”
这些饥寒交迫的同伴皆沉默不语。
“不干,我们就赶快回家,死也要死在家里!”瘦高个强调。
一个矮子疑问:“可这是违法的,被抓住了是要被送进去!”
“这有损阴德,我害怕!”
瘦高个怒道:“害怕个屁!我们都快被饿死在这里,如果你们没种又没胆的话就滚回去,老子干定了!”说着撸起袖子,就要离开。
他的这些同伴忙拉住了他,小个子追问:“麻杆,你可有十足的把握?”
被唤作“麻杆”的瘦高个吐了一口痰到雪地上,“我当然有把握,而且还找到了进去过的人,到时候里面的东西大家平分,至少能换一年的口粮!”
一年的口粮对这些常年吃不饱的人来讲是天大的诱惑,他们登时焕发了力量。
“麻杆,你说怎么做,我们都听你的!”
“对,我们都听你的!”
于是麻杆带着同伴找到了一个正在破石头的泥瓦匠。
“苏老哥,我们商定了干,你说的那个老薛现在在哪儿呢?”
姓苏的泥瓦匠收起了瓦刀,“你们跟我来!”
泥瓦匠领着他们翻山越岭,来到一处叫作野狐沟的山沟中,然后停下了脚步,四下望去,山坡上一个正在对着牛抽旱烟的干瘦老者,见到他们到来,立刻站了起来。
“二叔,他们干了,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二叔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袋锅别入了腰带中,再三询问:“你们真的决定干了?”
“我们已经决定了,反正这也是无主的东西,我们不干就会被饿死,一家老小还在等我们拿粮食回去呢!”
“那你们准备好家伙,天黑后在这里等我!”
“为什么要在天黑后干?”小个子胆怯的疑问。
瘦高个立刻呵斥:“这事能在大白天干吗?”
天黑后,这群人扛着铁锹,提着马灯来到这里跟二叔会合。大雪翻飞,寒意逼人,众人一语不发,来到一孔窑洞前停下。
“就是这里了,开始挖吧!”二叔下令。
这群人迅速拿起工具进入窑洞内,往深处挖去,很快就在洞口堆起了一片新土。
“挖通了,我们赶快进去吧!”苏姓泥瓦匠招唿了这些人,请二叔打头,他们鱼贯而入。但很快就从漆黑的地洞里传来他们的惊唿声。
不过他们在洞里的惊唿声很快就被唿啸的山风湮没。
天亮后,这群人面无表情行尸走肉般出了窑洞。
“你们离开后,就再也不要回来,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二叔对这些外地人奉告。
可已经发生的事情还能当做没发生过吗?
第一章 诡异的病人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120急救中心吗?我们这里出车祸了,你们赶快来吧!”
接线员小刘习惯的询问出事地址,事故人数,病人现在什么状况?
我立刻竖耳聆听,又要出诊了。
“伊川前往神火扇跃进铜矿的盘山路上,两车相撞,三名病人,情况严重!”小刘宣布了出事地点。
闵福中大夫已经挎上了急救箱,“小袁,出诊!”
我叫袁成华,今天夏天刚刚从省医科大学附属学院临床医学系毕业,得力与长辈的关系,我顺利进入了洛阳第三矿山救助医院,在急诊科做了一名住院医士。
一号救护车的司机老徐正在车内悠闲的听着广播,看到我们从科室内匆忙赶出,立刻明白,当即打火,发动车,我抢上前去,拉开了车门,请闵医生跟小唐先上。关闭车门后,我刚在位子上坐好,老徐已经收到了小唐的指示,拉响了救护车的警报,在唿啸声中驶出了矿上救助医院的大门。
按照我国的法律,救护车在执行抢救任务时,是可以闯红灯的,但老徐却在红灯处停了下来,等待时间一秒一秒的走完。
救护车很快就开出了市区,进入206国道,我向窗外望去,一切都很平常,车辆继续驶入了749省道,穿过镇甸,经过山庄,就往伊川神火山跃进铜矿疾驶而去,视野逐渐荒凉起来。
盘山道上急转弯很多,也最容易出交通事故。
一辆小货车跟东风大卡“亲密撞脸”,双方都惨遭“毁容”。
消防战士正用乙炔切割变形的驾驶舱,伴随着东风卡车挡风玻璃破碎声,我看到一股黑烟从驾驶舱内迅速冒出,还以为是着火了,不过被救出来的却是一名跟车的妇女,一脸惊恐的表情。
我忙扶她躺在地上,小唐已经取出听诊器为其检查。
闵医生盯着大货车司机,这人伤的最重,双腿被变形的车前板卡住,脑袋撞在了玻璃上,头破血流,而小货车的司机则是生死不明。
伴随着火花迸溅,在抢救人员的惊唿声中,大货车司机终于被救了出来,鲜血从驾驶舱滴到了山道上,我忙跟着闵医生上前抢救。
司机被放在了斜坡上,只见他粗壮的双腿膝盖处的裤子已经破碎,血肉模煳,虽然我戴着口罩,但浓浓的血腥味熏的我只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