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我正在郁闷时,老家伙又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望了灰色的天空,对振民道:“这车你来开,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慌张,我会保护你们平安无事的!”
振民哥应了,便示意我上车。
小马吞下了道符后,登时就恶心的想要吐,老道士解释:“昨夜我们都被恶鬼恫吓了,墓主的鬼魂已经等不及了!”
等小马和老道士也回到车内后,振民哥发动了面包车,继续顺着山道向前驶去。
我立刻质疑:“道长说我们都被恶鬼恫吓,为何只有小马一人出现这种情况?”
老道士取出一瓶烧刀子,痛饮一口,解释:“小苏年轻气盛,阳火正旺,恶鬼没吓到他,而贫道自然也不会惧怕这些恶鬼,只有小马,原本就心虚。”
“那我呢?”我不服气的质问。
老道士取出了罗盘,一边观察磁针指向一边回应:“你有自愈功能,自然也不惧恶鬼侵袭!”
前往野狐沟的山道本来行人就不多,加上天降大雪,更是不见人影。
但在寒风唿啸中,我听到有人在喊我名字,忙扭过头望去,透过面包车的后挡风玻璃,我看到了一辆摩托车正朝我们追来。
振民哥忽然来了个急刹车,我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起,在惯性的作用下便撞到了前面的座位上,幸好座位不硬,但仍吓了我一跳。
我正想要询问振民哥时,他已经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小马出了一头的汗,全身颤抖着缩在座位上。老道士也下了车,后面的摩托车鸣着笛追了上来,在我们车后面停下。
我把头伸出了车窗,就见到骑摩托车的是我舅爷的儿子阿良,向我质问:“你们急着做什么去啊?我在后面叫破了天,你都听不到!”
摩托车后座上的舅爷也是一脸埋怨,我忙下车,看到后面的几辆摩托车也追了上来,都是我家的亲戚,他们都住在董沟。
舅爷表示:“我看到你们开车朝董沟驶去,就想要搭顺风车,没想到你们却撒开腿狂奔,就跟被狼撵了是的!”
我忙解释:“我们有急事,所以就没向你们告别,我是真的没听到你们的唿唤!”
振民哥愤愤的走了过来,道:“谁没事做在路上堆雪人玩?你们来时遇到这些雪人了吗?”
阿良自然也认识振民哥,就回应:“我们来时没见到路上有雪人啊?可能是谁家孩子调皮,在路上堆的雪人!”
舅爷不废话,质问:“你们要去哪里?载我一程,天这么冷,我这把老骨头可抗不住冻!”
我没有回答,振民哥立刻表示:“舅爷,我们不去董沟,是要进山,这就要往洪土岭去的,所有没法载你们,对不住了!”
舅爷只好作罢,老道士也解释:“我们真的有急事前往洪土岭,况且车内也容不下了!”
阿良发动了摩托车,振民哥就请他们先行。
我的这些亲戚有些不高兴,但也只能继续骑着摩托车往回赶。
等我这些亲戚都远去后,老道士再次从口袋内取出了两张道符,贴在了面包车的前挡风玻璃两侧,又取出一沓冥币,示意振民哥继续开车。
我们一边乘车前行,老道士一边往车外抛洒冥币。
一阵寒风吹过,这些印着玉皇大帝头像的冥币在天空中飞舞。
面包车在一道沟底抛了锚,振民哥如何努力,都无法启动。天也黑了,我就向老道士询问该怎么办?
老道士就向振民哥质问:“你能确定你父亲去过的那座古墓的具体位置吗?”
振民哥点头应了,道:“我虽然没离去过,但我知道路怎么走!”
我就疑问:“天已经黑了,而且又这么冷,我们不如在车内将就一夜,等明天天一亮再继续赶路吧?”
老道士却从车内取出了一只大旅行包,挂到了小马的肩膀上,示意:“我们必须要在今夜子时之前进入那座古墓中,否则墓主的鬼魂就会亲自来抓你们去抵债!”
振民哥也从面包车的座位下拉出了一只黄帆布挎包来,只有我空着手,不过也不算空手,毕竟我还带着两本书跟一套针灸用具。
大伙都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老道士取出了两顶帽子递给我和振民哥,示意我们戴上。
除了帽子,还有口罩,墨镜。我不明白这么黑的夜里,戴墨镜做给谁看啊?
振民哥打着手电筒在前引路,戴上了墨镜的我只能看到他高大的背影和手电筒的光亮,一扭头,就看到身后站着一个骷髅头,吓了我一跳。
小马忙解释:“别怕,是我,袁大夫,你怎么如此胆小啊?”
这家伙居然戴着骷髅头面罩,老道士戴着墨镜跟恶鬼图案的口罩,再看我的口罩,也是血红的裂口图案,倘若遇到了冤魂厉鬼,还不知道是谁吓谁呢?
我们踏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振民哥身后,便往山上攀去,上了洪土岭,翻过古寺坡,才能进入野狐沟。
振民哥也是走走停停,不断的寻找着路旁的标识,老道士就取出罗盘定位。
小马便借机询问:“难道野狐沟没有人住吗?”
“野狐沟没有人住,不过县上派了一名护山员在那里看护山林,古寺坡先前还设有一个大队,不过都迁出去了,现在的人都不愿留在深山老林里居住了!”振民哥介绍。
我们听到野狼的嚎叫,小马惊恐的询问:“这里还真有狼啊?”
振民哥找到了路旁被大雪覆盖的一块界碑,肯定的回答:“就是这条路,没错!人多了,狼就少了,现在人都搬走了,狼便回来了!不过这些狼只会偷袭落单的,它们一见人多,就躲起来了!”
老道士也表示:“我们身上这套行头,鬼见了都怕,更不要说狼了,不过小苏说的很对,千万不要落单,否则神仙也救不了你的!”
第十八章 夜遇女鬼差
在不知不觉中,我们正踏着前辈的足迹而行。
这一切可能都是命中注定。我不知道二十年前,我外公和振民哥的父亲是不是在大雪夜带着老马他们翻过洪土岭,往野狐沟赶去?
白雪覆盖的山坡上出现了几对碧绿的眼睛,果然是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