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他一口一个“骗子”,让我心中十分窝火,冷着脸,没有搭理他。
田勇这样的人,死一百次都不够,我和疯道人之所以肯管这摊子闲事,本身就是冲着田老爹和他儿媳妇的面,至于这家伙死不死,我还真不在乎。
田老爹拦不住自己儿子,只好任由他摔门出去,他苦着脸,向我陪笑道,“小王,你别理这兔崽子,我这个当爹得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仁至义尽了,他要死,就让他去死吧!”
我知道田老爹心里肯定很不是滋味,到底是自个儿子,就算再不成器,看着他去死,心里肯定是很难受的。
我摇着头,冷笑道,“你放心,你那宝贝儿子不会走的,我猜他马上就该回来了。”
我话音刚落,大门的方向果然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砸门声,田勇跌跌撞撞地跑回院子,一把给我跪下了,哭求着说道,“大师,我该死,你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我对田勇的反应挺诧异的,虽然我料定他一定会回来,可我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会回来得这么快。
我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在外面看见什么了?”
“鸡……鸡……”田勇像是被人卡着喉咙一样,连话也说不利索,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指了指门外。
我很不耐烦地打断他,“到底是什么?快带我出去看看!”
田勇不肯,使劲摇着头,脸色煞白,“不行,我……我不出去,死都不出去!”
没办法,我只好拎着手电筒,壮着胆子一个人出门。
出门前我看了看手机,这会才不到九点,就算黄寡妇要找上门,现在也不是最好的时辰,她应该不会这么早就出现。
我杵在大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走出去,刚走了没两步,脚下就踢到了某样东西,低头一瞧,吓得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脚下躺着那只刚才被我扔出来的死鸡,现在已经变成了光秃秃的骨头架子,死鸡身上的肉被啃得很干净,除了那堆骨头,什么都不剩。
而且我在鸡架附近,还看到了那堆被田勇拔掉的鸡毛,十分零散地散落一地,大门口侧面,出现了一排黑色的脚印,脚尖超前,正对着田老爹家的大门口!
妈的!
我心中暗骂了一句,大步转身,走进小院之后,将大门紧紧掩上,对傻站在院子里的田勇呵斥道,“还不赶紧回屋把门窗锁好,你特么等死啊!”
“门……门窗对鬼有用吗?”田勇难得聪明了一回,哭丧着我向我恳求道,“大师,你身上不是有符吗,能不能借我两张?”
呵呵!
这话如果换成田老爹来说,我肯定毫不犹豫就给了,但是田勇嘛,我认为这杂碎的命根本值不了我一张符纸,摇头说道,“算了,你要是真害怕,就跟在身边吧!”
随后,我给了田老爹两张符纸,小声说道,“老叔,你进屋先睡吧,黄寡妇第一目标不是你,在你儿子和儿媳妇没出事之前,她肯定不会先找你的。”
“那……”田老爹动了动嘴唇,又看了田勇一眼,神色忧虑,迟疑了老半天才说道,“小王,我能不能把这两张符给我儿子,你昨晚给过我两张,还贴在墙上没动呢。”
“随你吧,”我低着头,叹息了一声,田老爹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混蛋儿子呢。
没等田老爹伸出手,田勇已经主动把符纸抢过来,揣进上衣兜里了,眼巴巴地看着我,“大师,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呵呵,我特么怎么知道?
我冷着脸,瞥了他一眼,“等吧,等女鬼自己上门再说。”
事实上除了等待之外,我现在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我毕竟是个半吊子,让我主动出去找女鬼,打死我我也不敢。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我坐在院子里的一根板凳上,不时焦躁地看看手机,时间越来越近,我的内心越忐忑,今晚要是挺不过去,等疯道人回来的时候,恐怕真就只能给我收尸了。
尽管我心里明白,疯道人这么做是为了考验我,可我特么根本就是个经不起考验的人啊!
我看了看手机,已经十点半了,向蹲在一旁抱着脑袋的田勇要了支烟,排解心中的焦躁情绪。
一根烟抽完,我低头看了看手机,脸上顿时就变色了!
刚才屏幕上还显示十点半,这会儿居然变成了十点二十分,尼玛这时间是倒着走的!
不好!
在发现时间对不上的同时,我立马从板凳上跳了起来,撒腿就朝着田勇媳妇那间偏房跑过去。
我太大意了,以为黄寡妇的第一目标是田勇,却忘记了鬼婴还在田勇媳妇的肚子里,她会不会向找那女人的麻烦?
我快步跑向偏向,正要进屋,不想迎面却喷来一股冷风,阴森刺骨,冷进人骨头里去,我脚下一打滑,立马在地上跌了一跤。
大门居然“吱呀”一身,猛地关紧了,两扇黑沉沉的大门犹如棺材板一样,莫名渗人。
狗日的,女鬼肯定进去了!
正文 第七十四章 鬼垫脚
女鬼的出现脱离了我的设想,我原以为她肯定会从大门口进来,先找到田勇算账,却没料到这家伙居然先找田勇媳妇的麻烦。
现在大门被关上了,我只能飞快地爬起来,拼命用肩膀去撞门。
田勇窝窝囊囊地处在一旁看,我气得不行,回头看着他呵斥道,“你特么的还是不是男人,你媳妇还在里面呢,赶紧过来帮忙!”
“哦……”他这才反应过来,走到我身边,两人合力一起撞门。
可这两扇门被掩闭得很近,任凭我使出吃奶的劲儿,也难以移动它分毫,停下来稍微想了一会儿,用胳膊肘将田勇支开,将中指伸进嘴巴,使劲咬了一下。
十指连心,人的中指直接与心口相连,中指血蕴含很充裕的阳气,并不比公鸡血差。
时间紧迫,我没有太多机会去犹豫,咬破中指之后,立马就把中指血点在了大门上,手指刚刚接触门板,指尖顿时就感受到了一股阴沉,紧接着一股白烟冒出来,我双手使劲一推,那大门“吱呀”一声,顿时敞开了。
大门一打开,那感觉就犹如撬开了鲨鱼的嘴巴,冷冽的阴风一瞬间就朝我脸上刮来,冰冷如刀,随后,我的视线中飘过一团红影,有个女人正背对着我,正在屋子中间。
她穿着古时候女人出嫁的那种大红袍子,脑袋低垂,黑色的长发自然垂下,一直延伸到了膝盖,几乎将整个上半身都遮掩住了,红色的指甲艳得像血一样,正直勾勾地盯着田勇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