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楼记》三块雕屏孰为真?

江南三大名楼之一的岳一陽一楼,1983年落架大修后,“整旧如旧”保持了原有的独特风貌,游人如云。每逢节假日,登楼者络绎不绝,人们争睹“洞庭天下水,岳一陽一天下楼”胜观。
    岳一陽一楼座落在岳一陽一市西门城楼上,面临烟波浩渺的洞庭湖。它是一座三层木楼,全楼闩缝对榫,没用一颗铆钉、一块砖石。楼顶外貌酷似古代将军头盔,俗称盔顶,为我国古代建筑中少见的形式。大修前所见到的岳一陽一楼为清代同治六年(1867年)所建。
    岳一陽一楼的前身,相传是三国时代吴国大将鲁肃训练水军的阅兵台。唐开元四年(716年)中书令张说谪守岳一陽一时改建,取名岳一陽一楼,到了宋庆历四年(1044年),腾子京到巴陵(岳一陽一)当地方官,第二年扩建了岳一陽一楼,“增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并请他的好友、宋代著名的政治家、文学家范仲淹写纪念文章。范仲淹并未到过岳一陽一楼,根据来信中介绍的情况及附来的《洞庭秋色一图》,写出《岳一陽一楼记》,回寄滕子京。《岳一陽一楼记》,全文364字,字字珠玑,文情并茂,特别是其中“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警句,后人引为座右铭。正是这篇千古雄文,使得岳一陽一楼扬名天下。
    清乾隆八年(1743年),岳州知府黄凝道特请大臣、大书法家张照(16一91~1745年,字得天,号泾南,华亭人,康熙进士,雍正间官至刑部尚书)书写《岳一陽一楼记》全文,又请善雕者刻于木屏之上。
    现今,当你走进岳一陽一楼一楼大厅,即可看到由12块紫檀木板组成的木屏,高9.5尺,宽12.5尺,黑底绿字。字迹苍劲古朴,颇有气势。但当你登上二楼,大厅中又有一幅相类似的木屏,字迹龙飞凤舞,出神入化。同一座楼,何必嵌立两幅同文雕屏?事出有因:清道光四年(1824年),巴陵有个姓吴的知县,他想把《岳一陽一楼记》雕屏原件偷回到自己的家乡,占为己有,于是叫人按照原件笔迹,仿制一屏。
    对外则佯称一爱一屏入迷,临摹以存。岂知暗地把仿制品装到楼上,摘下原件搬到船上,从水路出发。然而天理不容,茫茫湖中,半路风一浪一骤起,行至鹿角一处,船翻人亡,雕屏失散。后终为渔人打捞收藏。时过百余年,1933年当地整修岳一陽一楼,政一府闻讯从民间赎回此屏,并油漆一新,归位故楼,装在二楼大厅正面。即眼下的二楼雕屏为张照原迹,一楼的为赝品。
    话到此处,本应谜已不成其谜了。没想到旧节发新技:1987年10月5日《长沙晚报》发表金中、钟山联名文章:《岳一陽一楼雕屏之谜》。文中说,“笔者近日从岳一陽一市社会福利院一间杂屋里,发现一幅新的‘岳一陽一楼记’雕屏残匾。残匾共五块,材质为樟木,除一块刻有‘岳州守黄公属予书文政文张照’的匾面油漆全部驳落外,其余四块匾面都有近似板栗色的国漆。”文
    中还说:“残匾上的字比二楼雕屏上的字稍小一些,然书法治印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并附有残匾拓片影印件。作者按残匾的长宽和文字的排列,估计这幅雕屏长约6尺,宽约14尺,约为34块木匾拼镶而成。
    该文称:经调查残匾原有7块,原为吕仙亭一段姓老道珍藏,十年动乱期间,亭破人亡。恰逢原岳一陽一县民政局在此处兴建社会福利院,老道房一中的残匾被福利院一疯女人搬走,不久疯女死,其亲属弄走二块残匾,至今下落不明。剩下这五块,一直被一位保育员当作堆放鞋物的搁板。
    见到此文之后,我想到的起码有三个问题值得解谜:1.残匾若为正宗原件,那么岳一陽一楼二楼雕屏的真品地位则会动摇——它就不是张照手迹了。2.残匾若为赝品,赝品何其多!是吴知县手中的赝品?还是其他什么人手中的赝品?3.残匾是张照手迹雕屏的备用品?试雕品?还是吴知县仿制时的试雕品?
    事过三天,10月9日笔者前往岳一陽一采访,后又特地到岳一陽一楼,询问管理所的同志,想问个究竟。回答是:听说有这么回事,但无法解谜。
    张照有真迹字幅在北京故宫博物院,这是笔者亲见的。以岳一陽一楼现有两幅雕屏及新发现的残匾,拓其各匾字迹与张照手迹相对照,我想工书之人和笔迹行家是容易鉴别出真伪的,加之验证匾屏木材年代作参考,三屏孰为真孰为赝,是会弄个水落石出的。
    (范良智)

《千古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