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臣良将佐秦王(17)

于是,秦王嬴政听取了李斯的计策,任命他为长史,并暗中派遣有谋略的游说之士,携带重金去游说东方诸侯。各诸侯国的知名人士,凡是可以用钱财收买的,秦国就馈赠丰厚的礼物来拉拢他们;如果有人不肯接受馈赠,执意与秦国为敌,秦王嬴政就会派出刺客,将这些人暗杀掉。嬴政还采用李斯的计策,去离间东方诸侯国的君臣,随后,派出得力的将领,率领军队前去进攻他们。结果成效显著,不久,秦王就任命李斯为客卿。
    理想成真
    正当李斯的事业如日中天、准备大展拳脚的时候,一件意外的事件差点儿改变了他的命运。
    韩国与秦国接壤,在六国中受到秦国的威胁可以说是最大的。于是,为了削弱秦国的力量,韩国派遣一位名叫郑国的水利专家,充当间谍前往秦国,他说服了秦王大修水利工程。于是,在郑国的主持下,秦国动用了很大的国力开工了,韩国此举的目的是,企图引一诱秦国借开凿河渠、灌溉田地的机会,消耗秦国大量的财力和民力,使秦国没有力量进攻自己。工程进行到一半,韩国的一陰一谋就被秦人发觉了。于是,秦国的宗室、大臣们纷纷劝秦王说:“从诸侯各国来我国侍奉大王的人,大多是为他们的国君来此游说,挑一拨离间,意图削弱我国的间谍!所以,臣等恳请大王把从诸侯各国来此的宾客一律驱逐出境。”秦王批准了这个建议,于是就在全国范围内下达了驱逐令,李斯也在被驱逐的名单中。
    眼看着自己的理想就要被无情地击碎,李斯反而振作一精一神,上书秦王,李斯在奏章上说:“从前秦穆公用了百里奚、蹇叔,当了霸主;秦孝公用了商鞅,变法图强;惠文王用了张仪,拆散了六国联盟;昭襄王有了范雎,提高了朝廷的威望,这四位君主,都是依靠客卿建立了自己的千秋功业。现在到大王这里,却把外来的人才都撵走,大王此举不是帮助敌国增加实力吗?”嬴政被李斯的上书点醒,于是,他立即下令取消了驱逐客卿的命令,李斯也官复原职。此后,他的计谋多次被秦王采纳,他本人也被提升到廷尉。
    秦国君臣经过了二十余年的不懈努力,最终吞并了六国,统一了天下,秦王嬴政登基称始皇帝,李斯被任命为丞相。不久,秦始皇采纳李斯的意见,下令拆毁了全国各地的城防、关塞,销熔天下的兵器,表示天下统一了,这些东西都没有用了;而秦朝广大的疆土,朝廷既不用来分封宗室子弟为王,也不用来分封功臣将相为侯,以此来防止战争再起。
    赵高的一陰一谋
    秦始皇三十七年十月,始皇出游到达会稽山,随后,队伍沿海北上,到达了琅邪山。丞相李斯,掌管天子符玺的中车府令赵高都在随从的队伍中。
    秦始皇有二十多个儿子,长子扶苏仁一爱一,因为屡次直言劝谏秦始皇珍惜民力,经常触怒秦始皇。而且秦始皇“焚书坑儒”时,大公子扶苏表现得太过仁慈,没有乃父之威。秦始皇认为扶苏过于软弱,怕其将来不足于承继大统,便将他派往蒙恬军中,名为监军,实是让其沾沾将军的虎威,这与现今流行的到基层锻炼无异。小儿子胡亥最受秦始皇的喜一爱一,请求跟随出巡,获得了应允,而其余的皇子都没能随从。
    出巡队伍到达沙丘以后,秦始皇突发急病,而且病得很重。于是,秦始皇便命令赵高代笔,写信给公子扶苏说:“你把兵权交给蒙恬,速速赶到咸一陽一参加朕的葬礼。”信封好以后,还没有交给使者,秦始皇就去世了。秦始皇的死只有胡亥、赵高、李斯以及皇帝身边几个亲近的宦官知道,其余的人全然不知。李斯认为,天子驾崩在出巡的路上,而朝廷又没有正式确立太子,害怕天子的死讯传出去,会使得国家发生动荡,便决定封锁消息。他们把秦始皇的一尸一体安放在既通风又隐蔽的车中,而百官报告政事和进献食物都与往常一样。宦官们则假托秦始皇的诏令,在车中批准百官的奏事。
    赵高扣留了秦始皇给扶苏的书信和玺印。他对胡亥说:“天子去世,没有诏令封诸位公子为王,而只是写给长公子扶苏一封信。扶苏回到咸一陽一以后,就会被拥立为皇帝,而公子您却连一寸的封地也没有,这该怎么办呢?”胡亥回答说:“本来就应该如此嘛!我听说,贤明的君王最了解他的臣子,贤明的父亲最了解自己的儿子。父皇临终的时候,没有封赐他的儿子们,这有什么好说的呢!我认命了!”赵高摇摇头,说道:“公子这么想就错了!当今,天下的归属、形势的走向只是取决于您、我和丞相三人罢了。对此,希望公子能够慎重地考虑,做一个君王和做一个臣子,难道可以相提并论吗?”胡亥说道:“废弃兄长而拥立弟弟,这是天理不容的事;不遵从父亲的遗诏,这是不孝顺的;才能浅薄,强夺他人的君位,这是无能的表现。这三者会最终导致天下人的反叛,国家和我自身都会有危险。”赵高却说:“商汤、周武王杀死了他们的君王,天下人认为他们做得对,不是不忠义。卫国国君杀死了他的父王,而国人却称颂他的功德,孔子还记载了此事,这不算是不孝。做大事的人不能拘泥于小节,施行大的功德是不必谦让的。凡事只考虑细节而忽略了大体,日后必定有祸害,犹豫不决将来一定会后悔。如果公子能果断勇敢地放手去做,连鬼神也会害怕您,事情也一定会成功的。”赵高的“苦口婆心”终于见了成效,胡亥开始动摇了,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如今,父皇刚刚去世,还没有发丧,我怎么好意思拿这件事去要求丞相呢?”赵高却说:“时机很关键啊,稍一迟缓,就让人来不及谋算了。这就好比一个人背着干粮、骑着快马赶路,唯恐耽误了事情!鲍子不能再犹豫不决了!”

《史记新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