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黑影潜入作恶 裸女被奸丧生
封流云似很得意地道:“你马上知道这个混蛋的命比你活得长久!”
罗一冲道:“少主,你且在一边看吧,我们马上分他的尸!”
封流云道:“那就辛苦总护法与古舵主几位了。”
有一股不屈不挠的决心,便在陶克的体内燃烧起来了,他把棒子托掌力旋,似战神般的伟岸而屹立不摇。
他相信,他至少可以刺杀两个作为垫背的。
双方就要一触即发了!
“大哥!”
“大哥呀!”
这时候,只见四条人影直往黄土岗上扑来了。
陶克一听,便知道是冬瓜唐与常在山他们四个人,陶克几乎不能自己。
他心中还以为是不是他的幻觉。
人,在极度危难中,往往会这样的,那也是一种自然的反应。
但当他看到四团人影那么迅速地奔过来,他的双目已见泪光,是的,他的好兄弟,好哥儿们全来了。
于是,他大笑了,笑中带有泪光。
于是,封流云五人怔住了。
封流云骂:“真不要脸,原来你还有这一招怪棋呀,可恶!”
陶克怒视过去,道:“天意,姓封的小子,你抬头看看上面!”
封流云道:“看什么?”
陶克道:“苍天有眼啊!”
封流云怪叫连连:“我要你死!”
罗一冲惊怒交加:“他娘的,全到了!”
古月亮道:“别管那么多,咱们宰一个少一个,杀死两个就少一双!”
此时,冬瓜唐四人已把陶克围起来。
冬瓜唐气急败坏地道:“天爷,你怎么伤得如此凄惨啊,大哥!”
常在山全身发抖,脸皮几乎绷裂,吼道:“他们五个人杀一个,大哥,你还在此逞什么好汉!”
陶克道:“我不打算逃走,兄弟,那不是大哥的作风!”
毛汾水把陶克脖子上的血擦掉,道:“大哥,这一刀就是要你死呀!”
成石又咬牙欲碎地吼道:“哥儿们,我们还等什么,大哥的血不能白流啊!”
冬瓜唐道:“大哥,你一边歇着,且看你几位小兄弟杀光这几个王八蛋!”
常在山已哇哇叫着往罗一冲奔去。
“老子宰了你这个畜生!”
罗一冲见常在山已杀来,大吼一声挥刀迎上,他太狂了,身上淌着血,依然凶残地挥刀杀,只不过他遇上常在山算他倒霉,因为常在山是打柴的,野性不比罗一冲差。
常在山猛烈的一刀斜杀。
“当!”常在山的刀被罗一冲双手抱刀阻于中途,却不料常在山一心肉搏,右腿猛旋暴踢,发出“咔”的一声响,便也令罗一冲大叫一声往一边躲。
空中一片鲜血,常在山的左足也是血,他踢在罗一冲的腰上了,那地方刚受了刀伤,罗一冲的刀口鲜血,就好像一滩稀泥被踩中似的。
常在山大吼一声再杀,罗一冲便只有招架之力了。
冬瓜唐奔向古月亮,那古月亮中了陶克一棒,先是被陶克打在他的背上,后又在他的脸皮上切一刀,在内外伤的痛苦中,他见这矮胖子往面前杀过来,便猛提一口气,双手举着铁桨狂吼着迎上去。
冬瓜唐见铁桨打过来,双肩往左晃,他把敌人的招式带往左面,却忽然又往右边跃,古月亮铁桨52斤半重量,想在中途变招,那是他未受伤的时候,如今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冬瓜唐便在古月亮的铁桨打得地上一个坑,黄土飞起三尺高的时候,钢刀已到了古月亮的头上。
本能的,古月亮把头一偏,便闻得“咔”!
“啊!”
冬瓜唐的刀砍在古月亮的左肩头上了。
那一刀真不轻,冬瓜唐自觉刀刃卡在古月亮的骨头里面了。
冬瓜唐如果再高一尺,古月亮就非死无疑。
古月亮一声凄叫,冬瓜唐用力拔出自己的刀,古月亮右手拖着铁桨横着扫,有一股鲜血往外溅,而冬瓜唐已跃出三丈外了。
冬瓜唐见古月亮拖着铁桨往山坡下跌跌撞撞的样子,以为他死定了,回头,只见那封流云正悄悄地往陶克身边移动。
冬瓜唐也发现陶克大哥半眯着眼,斜着身子歪一边,而封流云的铁骨扇已斜举半空中,那模样正打算一举把陶克击毙似的。
冬瓜唐大吼一声腾身扑来:“好小子,你敢!”
封流云见是当初跟踪他的冬瓜唐,心头火大了,他虽然被陶克打得混头混脑,头还在痛,但见这矮子杀来,铁骨扇对准冬瓜唐猛一抖,一支钢针射出来。
这是大白天,日头正中间,冬瓜唐右手钢刀举在半天空,见一支钢针射到,情急之下,右掌就去拍。
“嗤!”
“唔!”
冬瓜唐没拍中,钢针已把他的左掌射透。
“王八蛋,这是你小子第二次拿钢针射老子,杀!”
封流云见刀来得狠,侧身就往地上滚,冬瓜唐七刀均砍在封流云的身边一寸地,可也逼得封流云不停地滚,直滚到黄土坡的断崖边,“扑通”一声跌下去了。
冬瓜唐低下头去看,断崖只不过四丈深,封流云已蹒跚地爬起来往荒林内逃去了。
冬瓜唐不追杀,他回过头来瞧,嗬!那毛汾水已把个李良砍得拖着一身血跑了。他发现罗一冲与常在山杀得凶残,常在山的胸前在流血,便抱刀直奔罗一冲杀去。
冬瓜唐再看成石,“双刀将”王大刚仍然有力量,成石好像也挂了彩,脸上的鲜血往下淌。
冬瓜唐大吼一声:“小兄弟,我来了!”
正在与成石杀得难解难分的王大刚忽见侧面一把钢刀砍到,急忙用左手刀去挡。
王大刚只有一把刀,他的右腕在淌血,冬瓜唐这一刀很有分量,“当”的一声,几乎把王大刚的刀砍落。
成石便在这时抱刀扑上,大动作变成小动作,王大刚的身上至少被他切了七刀之多。
王大刚一声嗥叫撒腿就往外围逃。
冬瓜唐也想不到,王大刚会逃得这么快。
再看常在山与毛汾水两人正举刀往罗一冲砍去。
“啊!”
毛汾水的一刀也真快,又砍上罗厂冲那个受伤部位了。
真是那地方的风水不太好,腰上原是挨了刀,又被常在山踢中了,如今再加上一刀,罗一冲也真能忍受,一手按着伤口,便拔身往野林中逃了。
常在山就要腾身追,却被毛汾水叫住,道:“二哥,别追了,大哥的伤要紧!”
常在山停下来,只见冬瓜唐、成石已架起陶克,他也急忙奔过去。
哥儿几个看了彼此一眼,还好,只有两人受了点轻伤,陶克似乎很累的样子,他还是冲着弟兄们露齿一笑。
冬瓜唐的个子矮又胖,低头架住陶克,他痛苦地道:“大哥呀,动刀动枪,怎不同弟兄们打个商量,自个儿赴汤蹈火,这万一不幸,你叫我们四个怎么办?难道你不把我们四人搁在心里?”
陶克道:“兄弟,事情原本不是这样的,半夜里封流云那小子闯进‘快活居’,同我遇上了,是他约我今天正午在这黄土坡决斗,我大约算了一下时辰,三水帮的总舵不在这一带,我不相信他能在半日之内回到三水帮的总舵调兵遣将地前来对付我,所以我就答应他来了。唉,我还是把事情琢磨错了。”
毛汾水道:“大哥,三水帮的势力庞大,姓封的能在那么短的时间把这些人找来,那并不为奇,更说不上怪,因为他一定明白他们的人在什么地方活动。”
陶克道:“当我发现封流云那小子不要脸,把三水帮四大高手也带来之后,就知道今天难全身而退。”
冬瓜唐道:“大哥,在那种情况之下,只有一途可为,就是拍屁股走人。”
陶克道:“我没想到逃。”
冬瓜唐道:“大哥,是姓封的不要脸呢!”
陶克淡淡地叹气。
他再看看四个可爱的好兄弟,才低声问:“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此的?”
常在山道:“大哥难道忘了?你曾对我们说,要来这黄土坡看嫂子的坟,叫我们同大师先回到刘家庄,嗨,等了你三天不见人,大师不放心,就叫我们来看看。”
冬瓜唐道:“本来是先进城的,我知道大哥常去‘快活居’,所以就想先去瞧瞧,只是这时候早饭又过了,午饭还早,也许大哥又来此黄土坡,所以改道先来瞧瞧,嗨!”
毛汾水道:“如果先进城,咱们大伙这一辈子都痛苦,也算上天有眼了。”
哥五个一路进了桐城街,匆匆地拍开“快活居”的大门,开门的伙计看得一瞪眼。
冬瓜唐四人几乎是把陶克抬进大门内。
屠万山闻声出来了。
红红姑娘也奔来了。
陶克有气无力地看了屠万山一眼,他苦笑道:“屠兄,被你猜中了。”
屠万山捶胸顿足地道:“兄弟,你非逞英雄不可,我拿你没办法!”
他对伙计大吼:“还不快把丁大夫找来!”
伙计闻声往外跑,红红的眼圈也红了。
“陶爷,去……我屋吧!”
陶克再苦笑:“又要累你了!”
冬瓜唐一听眼一瞪:“又要……难道大哥你已经受过一次伤了?”
陶克不再苦笑了。
他脸皮一寒,带着一脸的愤怒,道:“我救了一个我不该救的人,差一点死在那可恶的女子手上。”
冬瓜唐几人齐吃惊。
常在山把陶克架着,斜在一张椅子上,这光景,只等丁大夫来治伤了。
于是,陶克就把救封彩云的事说了一遍。
唉,这一说气坏了哥四个,那冬瓜唐跳起脚来骂:“操他先人祖奶奶,有恩不报还逞强,姓封的什么样的臭女人,老子如果遇上她,先剥衣服后开膛!”
常在山只骂了一句:“娘的,好人难做呀!”
便在这时候,,丁大夫匆匆地走来了。
红红姑娘迎上去,帮着大夫提药箱,她把药箱放在桌子上,泪眼汪汪地对丁大夫道:“大夫,你快治一治陶爷的伤,他这一回比上次更凄惨呀,人……呜……”
红红说着便哭了,就好像陶克是她的丈夫。
丁大夫双手袖子挽起来,匆匆地剥开陶克的衣裳,他可开了腔。
“我说兄弟,骨肉受之父母,伤之不孝,你怎么连这道理也忘了,三天两头你受伤,干脆给你一个人治伤就够过日子了。”
陶克苦兮兮地道:“大夫,我……我无奈何呀,我没有想挨刀的毛病,我还不打算去死。”
丁大夫道:“那你以后少动刀!”
陶克的伤真不少,足足叫丁大夫忙了两个时辰。
常在山与冬瓜唐身上的伤也敷上药,丁大夫这才吁了一口气,道:“至少七天你别下床!”
丁大夫交代完,便提着药箱子走了。
屠万山见陶克这四个兄弟够义气,同陶克一样的血性汉子,便命灶上快备上一桌酒席。
那冬瓜唐与常在山、毛汾水与成石,四个人见陶克伤得重,再好的酒席也吃不多。
哥四个守在陶克身边,谁也不想离开。
当天守到二更后,陶克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红红姑娘立刻把煎好的药喂陶克。
冬瓜唐一看,心中一动,这姑娘对大哥真多情。
冬瓜唐四个人,可并不知道陶克红红之间的事情,就只是这几天,陶克与红红两人已有了情。
现在,屠万山走进来了。
屠万山先看看陶克的伤势,又对红红道:“我把我陶老弟交在你手里了,往后吃住就在你这里,如果你能得我陶老弟欢心,说不定他会娶了你!”
陶克不好意思地道:“屠兄,言重了!”
红红姑娘已真情流露地看着陶克娇羞了。
一边的四个兄弟怔住了。
却又听得屠万山道:“你们四位既然是我陶老弟的好哥们儿,没得说,你们这就随我来吧。”
常在山问道:“去哪儿?”
屠万山道:“放心,不会叫几位老弟上刀山下油锅,走吧,叫他们多休息。”
冬瓜唐先跟着屠万山走出门。
那屠万山站在院子里双手一拍,嗨,附近的房门拉开了,只见花蝴蝶也似的走出四位俏佳人。
常在山四人吃一惊,屠万山却哈哈一声笑,道:“你们四个就跟她们回屋里吧,我免费招待吃住。”
他把冬瓜唐四人几乎唬住了。
屠万山却指着四个姑娘,又道:“翠翠、明明、小小、乖乖,你们四个自己挑吧。”
他话甫落,翠翠四人齐声笑,翠翠伸手去拉常在山,明明去拖成石,小小走到冬瓜唐面前哧哧笑,乖乖已拉着毛汾水了。
北地胭脂带刚性,做起事来最大方。
什么样的大方?也就是不拘泥,很坦然。
只不过她们这么样的自然表现,反倒令常在山四人不习惯。
冬瓜唐道:“喂,大掌柜,你改行了?”
刚走出几步的屠万山,回过头来笑一笑,道:“你说什么呀,兄弟!”
冬瓜唐道:“饭馆烟摊收起来不做,改做酒家茶室的生意呀!”
屠万山呵呵笑,道:“四位兄弟,以后别再叫我大掌柜,从今做好人,她们四个不是酒家女,她们都是我的人,今天我把她们送给你们每人一个当老婆,我亲爱的小兄弟们,我是出自一片诚意呀!”
冬瓜唐看一看拉他的小小,道:“你把这么标致的姑娘送我们每人一个当老婆?”
屠万山道:“怎么样,你难道不喜欢?”
冬瓜唐道:“我要是不喜欢,我就是他娘的大笨蛋!”
他顿了一下,又低声地问:“屠……屠……老哥……该不会让我们只做一夜夫妻吧?”
屠万山道:“等你们将来有了银子有了家,你们想带她们去哪儿都行,因为,打从现在起,她们永远跟着你们过日子了!”
他此话几乎把常在山四人吓傻。
天下还有这么便宜的事呀。
冬瓜唐就在想,不对劲,姓屠的没有神经错乱,他为什么把这么美的姑娘送人。
毛汾水开口了。
他先指指身边的成石,才对屠万山道:“我说屠老哥,你这是海派作风呀,也还够意思,只不过,你替我们想一想,我们四位拿什么养?”
屠万山故意问:“养什么?”
“养她们过日子呀,你想想,有了老婆就是有了家,这每日里,开门就是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老哥哥,我连一件也拿不出来呀!”
他此言一出,屠万山仰天哈哈笑了。
他笑,四位姑娘也笑,院子一边的伙计三人也笑起来了。
冬瓜唐道:“屠老兄,过日子花费,这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事情,有好笑吗?”
屠万山道:“你们四位听我说,打从今天起,四位姑娘我替你们养着,不久等你们有了银子,江边上风景最美的地方,我为你们造瓦屋,姑娘跟你们过日子,我还保证能给你们生几个胖娃娃!”
越说越玄了,连生儿子也有了。
冬瓜唐看看毛汾水和成石,道:“他娘的,咱们不是在梦里吧?”
他的话刚出口,立刻大叫一声:“你……怎么捏我!”他的脸上肉一横。
拉着他的是小小,小小的俏嘴往冬瓜唐的耳边一贴,道:“证明给你看呀!”
冬瓜唐道:“你叫我看什么?”
小小哧哧笑道:“证明你不是在做梦,胖哥哥,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冬瓜唐道:“噢,你捏得我好疼呀,你太厉害了,我怕,我怕呀!”
小小俏嘴一嘟,道:“你说我厉害?”
冬瓜唐道:“你再厉害也没关系,我身上的肉厚皮又粗,倒是怕委屈你呀!”
小小扭腰直撒娇。
常在山道:“屠大哥,你该不会平白无故地送我们每人一个老婆吧?”
屠万山:“兄弟,我不但送你们每人一个花不溜丢的老婆,我还要你们发财。”
“为什么?”成石问着。
屠万山道:“这也算是缘分吧,你四位是陶老弟的好兄弟,陶老弟又救过我的命,嗨,我这个人最怕背上恩情债,所以我告诉各位,我这是还债。”
冬瓜唐道:“屠大哥,我以为你大概有什么地方用得着我们为你效劳吧?”
屠万山哈哈大笑了。
他还真的是这目的,他在拉拢陶克五人了,因为他发觉陶克五人的武功,正是他所想找的人物。
大响马屠万山何许人也,他能在这桐城县开饭馆兼搞大烟摊子,干着侍候人的勾当,那是有目的,有企图的,屠万山几年下来,确也存了点银子,但那点银子却看不上眼里。
屠万山这一伙人,早就认准了他们的目标,那正是三水帮的总库房。
屠万山早两年就想下手,一方面他还不太有把握,另外他发觉三水帮内有矛盾,如果三水帮闹内哄,他为什么不扮演渔翁——渔翁得利呀。
三水帮帮主“江上苍龙”封大年,率领着近三千帮众,把最富饶的三江地界水上买卖几乎大半掌握在他手中,30年来,三水帮的霸主几乎变成一条大肥鱼,便也引来道上不少人的觊觎。
屠万山就是其中之一。
现在,屠万山一心要拉拢陶克五人,目的就是陶克五人的武功,如果陶克五人忠于他,屠万山就乐了。
冬瓜唐怀中搂着小小,他发现二人还真相称,因为小小真的小,那身子瘦瘦的,虽然不丰满,却也另有一番情调与温柔,两个人一胖一瘦一搭配,冬瓜唐把小小放在他的粗腿上。
“你叫小小?”
“你已经问第五遍了。”
“有件事情我想明白。”
小小把一杯酒喂在冬瓜唐口中,她哧哧笑着放下杯子,又在冬瓜唐的胖脸上香了一下。
“你还不明白呀!”
冬瓜唐道:“不是你爱不爱我的事情,我是想问你另一件事。”
“什么呀!”
“我是想知道,你们的屠掌柜为什么如此大方?把你们五人都配给我们,他总该有目的吧?”
小小道:“你不是听过了,你们的大哥陶爷,救了我们屠爷的命,他也救了红红姐姐的命,这是回报呀!”
冬瓜唐道:“回报我大哥就可以了,我们四人又没有施恩于他呀!”
小小道:“你是不是觉得受之有愧?”
冬瓜唐道:“我们无功不受禄呀!”
小小捧起冬瓜唐的面颊,重重地吻了几下,笑哈哈地道:“那么,你以后找个机会为屠爷办件事情,不就可以心安了?”
冬瓜唐道:“办件什么事情?”
他就是要知道,屠万山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江湖上不可能有这种便宜的事情,会有人给他们几个哥们讨老婆,而且是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美得仙女似的。
另外,还管吃管住管用的,如果只为报恩,这未免也太过火了。
这二人关起房门在调情,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一样。
另一间房中,常在山与翠翠对坐,两个人低酌小饮,翠翠偶尔伸手去搔搔常在山下巴上的黑胡子。
常在山也同样的问翠翠。
“姑娘,咱们今夜就成双?”
“江湖儿女,只求相爱。”
回答得真简单,但常在山却以为有问题。
“姑娘,你不问问我是干什么的?”
“既相爱,我不必多问了。”
“你应该问,如果你关心你的未来,就应该问。”
翠翠道:“我的未来就是你呀!”
“我是干什么的?”
“你如果愿意告诉我,我当然会听的。”
常在山道:“好,我告诉你,我在武当后山打柴过日子。”
翠翠抚掌笑道:“好哇,你打柴我守家,咱们过日子一定很快乐。”
常在山在搔头了。
翠翠道:“如果你不快乐,有了我之后你就会快乐,因为我有本事叫你快乐。”
常在山道:“当你困难没银子的时候,你就不会快乐了,而且很痛苦。”
翠翠一笑,抿抿嘴道:“常哥,我同你在一起,就不会缺银子了,而且我们会有很多很多银子。”
常在山道:“翠翠,你心中一定想我有银子,我却害怕要你忍饥挨饿。”
“我说过,我们会有许多银子的。”
“怎么有?是偷我不干,去抢我不来,正正当当赚银子,我的头脑不灵光,所以……”
翠翠真大方,她走到常在山身边,右臂圈住常在山的脖子,头一低就送上一个吻。
常在山没有反应,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等到翠翠的俏嘴从他的下巴顺着那一溜黑茸茸的毛吻向他的胸口时候,他才醒过来。
常在山很愉快地笑笑。
“翠翠,你可以告诉我吗?”
“你想知道什么?”
“你说我同你在一起,将来不愁吃和穿,我想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翠翠笑笑道:“你不偷、不抢,是吗?”
“这话我刚说过。”
“那么恶人的银子抢不抢?”
“谁?”
“三水帮的银子。”
常在山双目一厉,沉声道:“他奶的,三水帮的人我都杀,他们的银子我……抢!”
翠翠哈哈笑开怀了。
“常哥哥,有一天咱们打开三水帮的库房,咱们用麻袋装银子,尽着扛,尽着背,你看怎么样?”
常在山道:“只要三水帮的银子,翠翠,别人的东西不能抢。”
翠翠道:“那当然。”
常在山呵呵一声笑。
翠翠的房中春光现了。
另外的房中,毛汾水比较慎重,只因为他在江面上讨生活,他见的各样江湖人物也多,不似陶克四人,心中那么单纯。
乖乖几次往他怀中坐,毛汾水都会闪几下,倒逗得乖乖哈哈笑了。
“毛哥,你不爱我吗?”
“爱,打心眼里爱得你要命。”
“抱我嘛!”
“不太好吧!”
“这儿又没别人,房门我关得紧。”
毛汾水道:“我不是这意思。”
乖乖真乖,她贴着毛汾水的身边斜目看,小嘴微微翘起问:“毛哥呀,那你是什么意思呀?”
毛汾水道:“我是说,我不相信你会真的跟我去过苦日子。”
乖乖道:“你过去干什么的?”
“一条小破船,江面上讨生活。”
“那一定是很苦吧?”
“挣小钱,受大累,风刮日晒,还有很多时候忍饥挨饿什么的。”
乖乖道:“你好苦哟!”
“所以我才不敢奢想你会嫁给我。”
乖乖却笑道:“你越苦我越嫁给你。”
“你疯了?”
“我很清楚呀!”
毛汾水道:“乖乖,我便告诉你实情吧,我大哥陶克,与我们四人乃是同一人传授武功,这位了无大师不收徒弟,只遇到有缘的人才传授,十多年来,大伙都在这几天不期而遇,这应该是喜气一场吧,可真令人气恼。”
他重重地叹口气,又道:“我大哥自西北回来,发现他的妻子已死,他的女儿被奸杀,为了替大哥找出凶手,兄弟们这才一同联手,但等抓到那万恶淫贼之后,我们兄弟也许又各奔东西了。”
他低头笑了,苦笑的成份多。
“乖乖,我那时又回小破船,连给你住的地方也没有,我怎敢娶你呀!”
乖乖哈哈笑开怀了。
毛汾水睁大了眼睛,道:“你笑我贫了?”
乖乖道:“我笑你傻呀!”
毛汾水道:“但我不可怜。”
乖乖道:“毛哥,你不会可怜,你也不会再穷了。”
“你说什么?”
“我说你以后等过好日子了。”
“怎么说?”
“我们会有一艘三桅大船,是新打造的,船舱分两层,下面一层当客房,里面摆设得富丽堂皇,地上铺着最高贵的毛毯,再摆玉石桌、翠玉屏,再找来名人画上几幅山水画,上层的舱房当卧房,一共分成两间住,一间咱们两人的,里间咱们的儿女的,当然,里面的装设也要专人来设计,船尾再找几个汉子伙计供使唤,仆妇也找来五六人,咱们在江面上找最美的地方遨游,你看好不好?”
毛汾水哈哈笑道:“乖乖,你可真会说梦话。”
乖乖道:“这不是梦话,是快要实现的真事呀!”
“真事?”
“不错呀!”
毛汾水道:“单就你刚才说的,把这‘快活居’连宅子卖了也不够。”
乖乖道:“当然不够,但你如果肯助屠爷,大计实现,就可变成实情了。”
毛汾水哈哈笑了。
他终于明白了。
“你笑什么?”
毛汾水道:“我就知道嘛,屠爷一定有目的。哈,你终于话入正题了。”
乖乖俏声道:“毛哥,我一开始就说的正经话呀!”
毛汾水道:“那好,你就直说吧!”
乖乖道:“直说什么?”
毛汾水道:“我们如何有银子打造一艘漂亮的三桅大船去遨游五湖四海?”
乖乖道:“银子就放在江面上,毛哥,我便告诉你,屠爷派人前去查看过,那船的水线一年比一年往水面下沉,这证明,银子一年一年地往船上堆,你想想,那么多的银子谁堆的?”
毛汾水一怔,道:“三……水……帮……”
乖乖道:“不错,正是三水帮。”
毛汾水惊讶地道:“原来屠爷是打三水帮的主意呀!”
乖乖道:“何止屠爷,打三水帮主意的人不少呢!”
毛汾水道:“三水帮的人马有两千呀!”
乖乖道:“他们总舵还不过六七十吧。”
毛汾水吃一惊,道:“你怎么知道?”
乖乖哈哈大笑了。
毛汾水道:“不错,抢了他们的银子,咱们别说是一条两层三桅的大船,十艘八艘也不成问题。”
乖乖道:“你同意了?”
毛汾水道:“我得琢磨琢磨。”
乖乖道:“我问你,你在江面讨生活,三水帮对你又是怎么样?”
毛汾水道:“好事都被他们抢去了。”
乖乖道:“不就结了,欲有好日子过,就得把三水帮的根刨掉。”
毛汾水咬咬牙,道:“但不知我大哥他怎么说?”
乖乖道:“陶爷已同红红姐姐好得成一个人了。”
毛汾水脸皮一松,道:“好,我跟我大哥走天下,他到东我就不会往西走。”
乖乖猛一搂,抱着毛汾水倒在床上了。
这二人快乐得大床也笑了。
至于成石,那就不用提了。
成石年纪小,今年不足十八整,明明的年纪20岁,但明明却很娇羞地为成石“带路”,至于闲话一堆,他二人早就“免谈”
了。
成石初次登阳台,那滋味令他这一辈子也难忘,这时候如果明明姑娘叫他去跳火坑,成石也干了。
可也妙,哥四个乐透了,外面太阳穿过窗,四个人还以为在火焰山上没下来呢。
当然,最高兴的乃是屠万山,有了陶克五人的协助,他以为吃定了三水帮了。
陶克五人住在屠万山这后院里,陶克过了三天才敢下床走动。
过午半个时辰,他把冬瓜唐四人叫进自己住的房间中,冬瓜唐几人发觉陶克瘦了。
陶克伸伸双臂,淡淡地一笑,道:“我的四位好哥儿们,咱们不能久住在此地。”
冬瓜唐道:“大哥,我们留在这里保护你呀。”
陶克笑笑,道:“不用,屠大哥他们都有一身好功夫,倒是咱们答应刘家庄的事,总得等到刘庄主把他聘的武师请进庄,咱们才能离开,何况了无大师还在那里等着我们回去。”
常在山道:“大哥说得对,咱们离开四天了,应该回去看看。”
陶克道:“兄弟们,你们牢牢记住,如今江湖上又出现了‘巧手郎君’包太乙与‘花毒娘子’段彩凤二人,再加上‘四山八怪’已来齐,我真替刘庄主担心。”
冬瓜唐道:“大哥,我们马上回刘家庄,大哥在此多保重了。”
门外面,屠万山哈哈笑着走进来了。
他看哥儿五人都在,便笑笑,道:“你们四人要去刘家庄了,是吗?”
陶克知道这是红红说的,便点点头道:“屠大哥,已经答应刘家庄的事,不能失信。”
屠万山道:“对,兄弟,大丈夫一言九鼎,我最喜欢这样的人物。”
他指指门口,又道:“所以我命灶上弄了一桌上好的酒菜,一方面陶老弟可以下床走动,咱们大伙为你庆祝庆祝,再一方面也为四位老弟送行,望你们早去早归,休忘了这儿不但有你们陶大哥,也有你们的妻子呀,哈……”
真会说话,字字掷进兄弟们的心窝里了。
这顿酒菜吃得几个人直叫好。
除了酒菜之外,红红五位更是殷勤无比,关怀备至,每个人使出浑身解数,临分手还会淌眼泪。
那红红一边劝她的四小妹,她也有些眼圈红,这光景还真的动了真感情。
冬瓜唐在小小的身边细声讲。
“别哭了,我去个五六天就回来……”
小小暗中捏一把,冬瓜唐痛得直发笑。
另外三对也细语,这光景看在屠万山的眼里,他可真的笑开怀了,就仿佛他已看了像银山般的大船上银子了。
他与五个姑娘送走冬瓜唐四人,十分愉快地找陶克。
“兄弟,你这四个兄弟真的惹人喜欢。”
“我们肝胆相照,义气相投。”
屠万山道:“你看到了的,他们更喜欢我送他们的姑娘,一切也算天意了。”
陶克道:“也是屠大哥抬爱。”
屠万山道:“休再客气,老弟,且等你的伤势痊愈,机会来到,咱们大干一场。”
陶克只想找那淫贼,什么大干一场,他一直没放在心上,此刻兄弟们不在,他开口问了。
“屠兄,我想知道你心中的计划。”
屠万山哈哈笑了。
他伸手指指陶克,道:“伤轻了,你便也想到了,我为什么如此拉拢你兄弟五人,是吗?”
陶克道:“我一直在思索。”
屠万山道:“咱们闲着也是闲着,我便把计划告诉你知道。”
他把椅子拉近,贴着陶克坐在一起,便一本正经地对陶克道:“原以为红红已找机会对你提过,不料……”
陶克道:“红红很好,也许她以为我伤重,不想叫我精神上再有负担吧!”
屠万山道:“兄弟,我不妨把话从头对你说,只因为那一年我坐船到君山,船老大告诉我三水帮有一条船,里面堆的银子像座山,当时我以为他开玩笑,但船老大言之凿凿,于是,我从君山回来的时候,便很注意三水帮总舵,我在襄樊一共住了三个月,专门注意三水帮的那条藏金大船,嗨,老弟呀,正赶上秋后三水帮进帐,我发现那船越发的往水下沉,这证明上面那大舱中,又堆放了很多银子在里面。”
陶克淡淡地道:“原来屠兄在打三水帮的主意了。”
屠万山道:“这主意已经有年了。”
陶克道:“为何等到今日还不动手?”
屠万山道:“时机未成熟,情报还不够,直到两年前,我们才发现三水帮内有问题了。”
陶克道:“偌大的三水帮组合,当然会有问题出现。”
屠万山道:“那不是小问题呀,兄弟!”
陶克道:“问题有多大?”
屠万山道:“有人暗中在谋夺封大年的帮主宝座。”
陶克道:“争权夺利?”
屠万山道:“不错,而且最近更明显了。”
陶克道:“我明白了,屠兄按兵不动,是等着他们鹬蚌相争,你渔人得利了。”
屠万山哈哈一声笑,道:“所以兄弟,我拉你们哥儿五人一齐上宝山呢。”
陶克道:“屠兄,我从没打算发这种财。”
屠万山道:“兄弟,你打算如何过以后的日子?”
陶克道:“找到那淫贼,为我的妻女报仇,然后退出江湖,跳出是非之地。”
屠万山道:“大丈夫,若不能叱咤风云于殿堂之上,也要轰轰烈烈地干一场,才不辜负来这阳世一场,兄弟,你有领袖这风骚的大才,为何缩头缩脑?”
陶克道:“时也,命也,我认了。”
屠万山道:“如果你那几个兄弟愿意领这风骚呢?”
陶克道:“人各有志,我为他们祝福!”
屠万山道:“好,你有这句话也够了,不过,还有一件事情!”
屠万山顿了一下,又道:“红红是跟定你了,她也是你的人了,今后你若走到哪里,她跟你去哪里!”
陶克一怔,道:“噢,屠兄,你玩真呀!”
屠万山道:“就算我这里再伟大的计划,我也不会叫红红参加了!”
陶克道:“红红她……”
屠万山道:“红红很专情的,我是说她们五人都专情,兄弟,这一辈子她跟定你了!”
陶克道:“跟我吃苦呀!”
屠万山道:“所以我希望你富起来,唔,参加我的计划,便是发财的最佳捷径,兄弟,别指望干活儿会发财,常言道得好,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发外财不富,总得为未来多想想……”
陶克笑笑,道:“再说吧!”
屠万山道:“还有,陶老弟,如果有一天,三水帮的人找上你……”
他笑笑,又道:“事实上,三水帮的人一定会找你算帐,而且一旦找上,必又是一番狠杀,兄弟,到那时你又怎么样?”
陶克怔住了。
是的,如果三水帮的人再找来,双方一定会豁上干,那时候自己又该怎么样?
陶克在犹豫,屠万山笑笑,道:“你若想过太平日子,就应该同我合作,咱们抄了三水帮总舵,然后……哈……”
陶克木然地笑了。
屠万山用尽方法拉紧陶克,当然,红红姑娘是关键人物,虽然红红在陶克面前不提这件事,但她只需要细心地照顾着陶克就够了。
因为给予陶克爱,那比要求陶克更管用。
陶克是个血性汉子,这样的人物最怕柔情磨,这正是柔能克刚。
红红姑娘的手段便是柔情万种。
这两人睡在一间屋子里,红红姑娘为了叫陶克养足元气,她主动地睡在陶克一边不挑逗,不调情。
两个人睡在一起聊聊天,磨蹭着脸皮香香嘴。
大床上一样的充满了愉快和舒畅。
又三天过去了,算一算日子,陶克在红红这儿已经住了七天半,实在说来,他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当然,这应该归功于红红姑娘的细心照顾。
陶克心中是充满感激的,他真的喜欢红红了。
但在红红的眼里,她是不会忘记屠老大对她说过的一句话:“一切看你的了!”
当然,在红红的心中,她每日就活在屠万山的这句话之下,日子过得不太妙。
再过一天,陶克就打算回刘家庄去了,兄弟们还留在那里等着他。
红红心中那份焦急,比什么都苦,但她又不好出口说,因为十几天的相处,她明白陶克的为人。
陶克是正直的,心中更充满了对红红的关怀,似这种的人物,红红怎么出口勉强陶克?
陶克也烦恼,如果红红对他说了,而又被他拒绝,也许在心理上他会好过一些,但偏就红红不开口,陶克又怎么安慰红红?
于是,就在这月夜三更天,陶克起身走出房门外。
红红也未拦他,就那么,陶克随意地走到大街上了。
这时候,桐城县城内大街上是宁静的,如果有什么动静,大概只有几条野狗在扒食着什么。
陶克已经快半月未动他的家伙了,他找了个暗处,拔出棒来,舞了几招,又运气走百骸,好像一切还顺畅,这就令他心情好多了。
只是当他想到红红,他的心就是一沉。
陶克早几天就在翠翠四位姑娘的口中得知,常在山他们四人有意参加屠万山的“宝山计划”,明明四人也很思念成石四人,这种动之以情的手法实在高明,陶克如今就为情所苦。
就在陶克刚欲转回去的时候,半空中一团黑影在闪动,陶克一看,便知道那是夜行人。
那人的身法真利落,窜高走低如履平地,这情形陶克看得一怔,便不假思索地衔尾追去了。
陶克起身稍迟,那人的踪影已失,这令陶克心中发闷,他以为此人非奸即盗,也许是自己要找的人。
机会似乎失之交臂了。
陶克已停在一座旧房子脊上观看,昏暗中,他仍然不放弃,他相信这人一定还会再出现。
于是,陶克把身子匐伏在屋面,他要等……
他果然等到了,只见一条人影来自反方向,此人的身材不高不胖,动作十分矫健。
那人影只闪了三五次,便往城外飞掠,从城墙上跃过去,陶克看得很清楚。
于是,陶克也动了。
陶克以为,只要出了城,跟踪一个人就比城内容易很多,桐城之外野林子并不多,小河道倒有六七条,这样最容易追上要追的人。
此刻,陶克跳落在城外了。
抬头看过去,果然有一条人影在前面半里远处,奔行得宛如一头野豹。
陶克拔身疾追,前面只不过五六里不到,出现个大庄院,这儿比之刘家庄还大一倍。
陶克举目抬头看,大庄院的树木苍郁茂密,花径小道穿插其间,把附近的屋子连接着,其中最大的一座院落,应该是正北面的三进大院了。
陶克闪身在大树后,只见那影子已上了大庄院的围墙上,腰肢一扭便进入庄内了。
陶克不知道这是什么庄,这时候哪有时间多想。
陶克也翻入庄内了,他发现这座庄的三道院,都是平房没有楼,三更天庄上的人早已经睡了。
然而,令陶克吃惊的,乃是后院的屋顶上趴了一个人,这人好像在等什么。
这一切看在陶克的眼里,实在叫他费猜疑。
他以为这人就是他追赶跟踪的人,这时候屋上那人不动,他就只有躲在围墙下。
就这样,一等就是半个时辰之久,那人不动,陶克心中干着急。
双方在这夜阑人静的大院内耗着。
陶克很想换个地方,又怕被居高临下的屋上夜行人看到,如果不动,好像这儿会有人出来,这儿正是边房的后窗下,附近是个茅坑贴住围墙搭盖的,这时候四更天了,怕是有人出来方便就糟了。
陶克正在发急,忽见自正屋中跃出一个人影出来,这人的身法更快,几个起落便跃出庄外了。
陶克不知该追人呢,还是守住屋上的人,他更急了。
就在这时候,只见屋上的人影一飞冲天,只几个起落,便到了刚才跃出人来的那间大屋内。
这是机会,陶克立刻奔过去,他的身子刚稳住,忽见屋内发出“扑叱”声,黑暗中他斜目看,那暗淡的灯光下,只见一个包着头的女子,正在一张缎被上拭着两把尖刀上的血迹。
陶克立刻就想到,这女子杀人了。
她为什么要杀人?
她杀的是什么人?
忽然,屋内的女子又自窗口跃出来了。那身法之快,就宛如狸猫一般,“嗖”的一声上了房,朝向庄外飞去。
陶克等女的不见,立刻跃入房中。
他心中沉沉地跃到罗帐开垂的大床前,嗬!这一看吓了陶克一大跳。
陶克看得眦目欲裂,“畜生啊!”
只见床上的尸体在扭曲,全身赤裸,是个大姑娘,被单一片鲜红的血,双腿之间好难看,最令陶克震怒的,乃是姑娘的xx子上面两个血洞,那才是致命的所在。
陶克立刻以手擦拭姑娘双峰上的鲜血,他察看上面的两个刀口,不由得沉声大怒:“是她呀,还有那个可恶的家伙。”
于是,陶克拔身穿窗而出。
他决心去追那两个恶人。
陶克追出两里地,忽闻得一片林子里传来争吵声,他立刻找个地方藏起来。
有一道小渠,渠内有水不深,为了接近,陶克爬着慢慢地移动过去。
他移动得很小心,因为他认为自己找对人了,今夜绝不能放过他们。
“我已经告诉你多少次了,我不打算同你结为夫妻,我不想急于成家。”
“老帮主对我爹提过,他们都同意。”
“那是他们,不是我。”
“我却不想违背两位老人家。”
“你为什么一定要缠我?”
“我爱你呀!”
“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别再插手坏我的事。”
“我若不插手,就不会缠你爱你了。”
她顿了一下,又道:“自从你练就打穴功夫,你的野性更野了,看到姑娘你就找人家,我也是姑娘呀!”
“你是姑娘,但我若同你一张床,我就失去安全感,我不想死在你手,钱丹凤,你的醋味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