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狼子太已纳 帮主何其庸
赵灵燕沉思了一阵,说道:“依灵儿之见,你老人家暂时还是不动声色,静以观变随机相应。”
莫天倚忧心炽炽的说道:“如果是山主有心要除去我,那就会来不及了啦!”
赵灵燕秀目一凝,道:“就算是山主确定要除你,你老人家又有什么办法?”
是的,又有什么办法反抗山主哩?不反抗山主,或许可还可以落一个全尸,一反抗山主,那就生不如死了。
他们都知道山主很会用毒,山主也不明显的在每一个人身上下毒,但每一个人心理上都有一种被下了毒的阴影,因为他们都见山主在诱笑之间,挥手之下,就能整治得一个人求死不能,求活不得,惨不忍睹。
莫天倚惨笑一声道:“至少,老夫可以先行自了断。”
赵灵燕黯然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莫天倚也似有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之感,在房中一步来一步往的踱来踱去。
蓦地,赵灵燕忽然一抬头,问道:“义父,您说宋晓峰明明中了山主的毒,他为什么现在却能安然无事,当然山主是不会给他解药的!”
莫天倚怔了一怔,道:“那一定有极高明的奇人相助!你……”
“你是什么意思!”他不必再问,他已心里明白了,这不是指给他一条求生的明路么?
赵灵燕实不宜有此存心,因此莫天倚心照不宣,话到口边而止。
赵灵燕默察莫天倚神态,已是暗暗动心,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赵灵燕也就点到为止,不再重提了。
赵灵燕笑了一笑,道:“义父,现在一切,都言之过早,我们再等几天,测明风向之后,再作汁较,你看好不好?”
莫天倚轻叹一声,无可奈何,只好点了点头道:“只好这样走一步看一步了!”
莫天倚坐了一会,告别去了,赵灵燕目送着他步履蹒跚而去,心胸一顿,顿觉他忽然之间似是真是一位老人了,显得无比的箫条和寂落,不由得替他一阵心酸。
朱五绝又回到丐帮,丐帮密室之内只有他和丐帮帮主施一平两人。
朱五绝轻声道:“你老人家决定好了没有,这是个绝好机会,有百分之百成功把握,到时候五绝固然出了口气,你老人家可就是武林救星了。”
丐帮帮主施一平抬目望着朱五绝道:“你真有那样大的把握?”
朱五绝充满了信心地点头道:“五绝有充分的把握!”
丐帮帮主施一平沉声道:“老夫总觉得与虎谋皮,终非善策。”
朱五绝一笑道:“你老人家想错了哩!五绝这叫‘驱狼喂虎’,然后,我们坐收渔翁之利,-举而扫荡妖氛,澄清天下。”
丐帮帮主施一平语气稍为和缓的道:“就算你用的是‘驱狼喂虎’之计吧!可是你们那山主就这样容易上当么?”
朱五绝道:“五绝在山主面前,另有一套说法,使他相信他是在收渔翁之利,到时候,箭已上弦,便不由得也不发了。”
丐帮帮主施一平沉吟道:“此事系整个武林安危至巨,没有万全把握绝不可轻举妄动,万一计算有错,则老夫便成了武林罪人了。”
朱五绝笑了一笑,道:“你老人家这种谨慎的态度,五绝是敬佩无已,不过五绝经你老人家这多年来的熏陶教诲,对形势判断,利害之分,除了你老人家外,五绝还不甘自弃,居于人后……。”常言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朱五绝抬了老花子一下,也捧了自己一下,这种拍马手法尤为高明。
朱五绝话声一顿,闪目向老花子施一平脸上望去,只见老花子施一平口中不说,脸上已隐隐现出一丝怡然自得之色。
朱五绝心头暗喜,神色不动接说:”所以,五绝另外还谋了一件东西请你老人家看一看。”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递给了老花子施一平。
老花子施一平不经意的接过那本册子,随口说声:“这是什么的册子?”便展开了扉页看去。
这一看之下,老花子施一平的险色可全变了,只听他惊叫一声,道:“这些人都被他威协利用上了?”说着,双目一闭震惊得几乎是不能自持。
朱五绝道:“我们有了这册子,到时候略为用点手段,先法制人,这帮人一除,山主的实力就去了一半了,丛使山主鼍有阴谋诡记,我们就是硬碰硬也不怕他了,现在,你老人家认为如何……。”
丐帮帮主施一平稳住了兴奋激动的心情,目中神光炯炯的道:“有这本册子在手,老夫就可以与他商量一下。”
朱五绝道:“这本册子以后就请你老人家留在身上好了,不过五绝还有一事,马上就要开始进行,有请你老人家示下。”
丐帮帮主施一平道:“什么事?”
朱五绝道:“五绝想替你老人家与山主安排一次见面的机会,你老人家同不同意?”
丐帮帮主施一平沉思了一阵,点头道:“好,你去进行吧!不过你要注意,只能告诉他,这是老夫的个人的行为。”
五绝点头道:“五绝理会得,不用你老人家烦心。”
丐帮帮主施一平微笑挥手道:“你去好好的干吧,替老夫向一线天出一口气吧!”朱五绝欠身道:“你老人家放心,这口气是出定了,你老人家去办你的事,五绝也要走了。”身形一幌,飞出丐帮密室而去。
丐帮帮主施一平将那本册子贴身收好,转身出了密室去找七星会那几位首要商量去了。
因为“七星会”后来的决议,认为一线天不亲自出席会议倒也罢了,却不该命宋蛲峰前来逞能行凶,此事不仅蔑视“七星会”,也等于正式表明态度,要与“七星会”一争长短,大家一致通过,全力支持丐帮帮主施一平。
这是一个奇怪的夜晚,天上有月亮而没有星星,地上丐帮帮主施一平竟然与狼子野心的山主郭慕陶相会一座绝岭之上。
朱五绝微笑的替双方介绍过:“施帮主!郭山主!”
双方一抱拳。
“幸会!”
“久仰!”
哈哈!哈哈!三个人都为这次的相会,发出了一阵用欢愉装饰的呵呵大笑。
笑声中,丐帮帮主施一平细细的察看山主郭慕陶的外形和内涵。
只见那山主郭慕陶身型中等,清瞿的面颊上却没有一丝皱纹,目光清澈而明亮,脸上轻轻的带着诚挚的微笑。
如果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相遇于任何场合,谁不会说他是一位温文儒雅的出尘高士。
相见的气氛非常和洽,不管他们心里是怎样用事,态度上彼此都存着叫对方看得出来的敬意。
朱五绝亲手搬来三块光洁的石头,先请丐帮帮主施一平与山主郭慕陶相对而坐,自己下首相陪。
山主郭慕陶一抱拳道:“施帮主,我们是就事论事,开门见山,不作虚伪的游词了。”
丐帮帮主施一平点头道:“山主所言,正中下怀,我老花子有此同感。”
山主郭慕陶伸出一个指头,振声说道:“第一,我们这次合作,纯只以对付一线天与宋晓峰为目标。”
丐帮帮主施一平道:“第二,事成之后,合作关系立行终止,今后各不相涉。”
山主郭慕陶接着又道:“第三,合作期间,彼此不得阴谋暗算对方。”
丐帮帮主施一平与山主郭慕陶说完三大原则,目光交错,对望一眼,同时点头道:“无异义!”
朱五绝一笑,从袖中取出一份缮写好的文件,先呈给丐帮帮主施一平道:“这是整个合作的细节条款,请帮主过目,签署。”
这份细节条款,早经朱五绝从中奔走,同意在先,只要原文不变,丐帮帮主施一平看了一遍,当即在那文件上画押签署,用了印信。
文件是一武三份,丐帮帮主施一平与山主郭慕陶各执一份,另外一份,就交由朱五绝保管,因为双方都相信朱五绝,朱五绝就成为当然的公证人。
公式手续办完之后,山主郭慕陶清明的目光中,突地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仰天哈哈一笑,道:“今日你我联手结盟,不可无贺,五绝,把老夫‘碧王春’取出来,大家共饮一杯。”
朱五绝取出带来的“碧玉春”,向老花子施一平,山主各奉上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
丐帮帮主施一平举杯一照,笑道:“多谢山主!”一口干了杯中“碧玉春”。
山主郭慕陶与朱五绝相视一笑,也干了杯中“碧玉春”。
丐帮帮主施一平接着解下腰中一支紫金葫芦,高举过头,呵呵一笑,道:“饮过山主‘碧玉春’,也请尝尝老花子难登大雅之堂的“花子酒。”
山主郭慕陶不待丐帮帮主施一平向前,举杯相就,笑道:“贵帮‘花子洒’,名联天下,贵帮主的‘花子酒’,自是佳酿,在下敬酒一杯。”
丐帮帮主施一平替山主郭慕陶与朱五绝各倒了一杯,三人一照而干,山主郭慕陶饮下“花子酒”,一抬手,把那酒杯掷在身旁一颗古松之上,酒杯入木,与树面齐平,接着一声哈哈大笑,长袖一拂,人已飘然而去。
丐帮帮主施一平接着也是一抬手,把自己酒杯打在山主郭慕陶酒杯旁边,并排而列,转身下了山峰。
最后朱五绝闪动冷削如冰的目光,他却没有东施效颦打出酒杯,嘴角阴纹一起,五指一收,手中酒杯已化成一握粉,扬手处,发出一道白光,白光敛处,只见那两支酒杯外面,现出一道细粉围成的白圈,把两支酒杯圈在当中,身形顿足而起,一闪则逝。
朱五绝离去不久,只听有人一声慨叹,从一丛乱草之中钻出一颗光秃秃的和尚头来,赫!他不正是邋遢和尚么!真巧,这件事偏又被他撞上了。
邋遢和尚摸着自己的光头,脸上说不出的迷惑,皱起眉,喃喃自言自语道:“我和尚算是在江湖上白跑了一辈子,怎样连一位功力如此奇高的山主,我和尚竟未之前闻,老花子头竟然不惜和他联手对付宋晓峰和一线天,又是为了什么?宋晓峰又怎样和一线天弄到一块去了?一线天不是早就生死不明了么?为什么忽然之间又出现江湖了?”
一个连一个,都是问题,邋遢和尚想了半天,一个也想不通,后来,只见他一拍光头,失声笑道:“老花子我和尚又不是不认识,为什么不直接找他问去,对!就这样办,找老花子问个一清二白不可!”
邋遢和尚他可是一位入世的和尚,心肠固然慈悲,做事尤为机极,认为该做的事,一点也不借口因果应报,袖手旁观,尤其其中又连上了亦仇亦恩的宋晓峰,他更是加倍的机极,念动立决,接着,人也飘身而起,朝着丐帮帮主施一平下山的方向,疾追而去。
邋遢和尚一路疾追而下,但丐帮帮主施一平早已去远,追了一阵,连丐帮帮主施一平方向都追落了。
好得丐帮弟子遍布天下,他邋遢和尚这身装束就是招牌,略为有点身份地位的丐帮弟子,也没有不知道他邋遢和尚的。
邋遢和尚抓住一个二袋弟子,一摸光头道:“你知不知道我和尚是什么人?”
丐帮二袋弟子在总坛算不了什么,可是在地面上至少也够分舵主的身份,当然是眼皮子够杂的人,当然一抱拳道:“你老可是邋遢禅师?”
邋遢和尚哈哈一笑道:“你认识我和尚,那就好说了,我和尚要找你们帮主,你替我和尚传报上去,我就在不远的三光寺等你回信。”
话声才落,不待那二结弟子回话,只听有人一笑接道:“原来是禅师佛驾降临,不知找敝帮帮主有何贵干?”
一旁闪出丐帮长老公孙元,邋遢和尚与公孙元是旧识,相见之面,哈哈一笑道:“我和尚找你们花子头;难道非要有什么事,才能见着他么?”
公孙元抱拳笑道:“不敢!不敢,老花子不过好奇,你禅师怎样也知道敝帮主来了此地?”
邋遢和尚微笑道:“不可说!不可说!你带我和尚去见贵帮主就是了。”
邋遢和尚随公孙元进入一座大宅第之内,只见丐帮许多有名高手,出现在内内外外,不由故作不知的问道:“贵帮高手云集,有什么大事呀?”
公孙元一面走,一面道:“禅师见了敝帮主就知道了。”
说话之间,公孙元已带着邋遢和尚到了施一平静室门外,扬声道:“启禀帮主,邋遢禅师佛驾光临……”
屋内戳口传出一声哈哈大笑,丐帮帮主施一平已闪身出来,抱拳相迎道:“有请!失迎!”
邋遢和尚拊掌笑道:“大帮主不讨厌我和尚此时此地前来相访吧?”
丐帮帮主施一平一面客入房,一面歉身道:“岂敢!岂敢!”
邋遢和尚与丐帮帮主施一平分宾主坐下之后,和尚面色一正道:“贵帮主深知我和尚的为人,所以我和尚也不拐弯抹角多说废话了,开门见山要请教你帮主一事了。”
丐帮帮主施一平脸色微微一变,但瞬即恢复平静,颌首含笑道:“禅师有何见教,老花子洗耳恭听。”
邋遢和尚暗暗吸了一口气,沉静了一下,继续地道:“我和尚想问贵帮主,江湖上近来出现了一位极为隐密的绝世高手,自称什么山主,不知贵帮主可知其身份来历?有请见告一二。”
丐帮帮主施一平微微一愣,双目一张,诧然相向,道:“你也知道这个人?”
邋遢和尚笑了一笑道:“知道一点,不大清楚,所以才有请贵帮主见教。”
丐帮帮主施一平自也觉察到他异样的笑容,心中不禁暗暗叹息一声,忖道:“这和尚游戏风尘,是非之念极重,莫非发现了我与山主联手之事不成,这倒是很难应付他了。”
沉吟了一阵,抬头望着邋遢和尚笑了一笑,道:“可惜,我老花子也不大清楚。”邋遢和尚双眉猛然一瞪道:“你……也不大清楚。”
他本来想问:“你怎样不清楚?”话到口边,心中一动,忖道:“他分明是不肯说,看来这老花子心中一定有鬼了,既然这样,那我和尚勉强问下去,只有打草惊蛇。”心念一转,顺着他的语气,改了话意。
丐帮帮主施一平讪讪的一笑道:“此人出现江湖,目前还是一大隐密,是善是恶,也无人得知,老花子也正在打听他的底细啦!”
邋遢和尚不善与人虚情假意,暗斗心极,话不投机也就不再多噜苏了,起座合十一礼,道:“如此有扰贵掌门人了,我和尚就此告辞。”举步向室外走去。
丐帮帮主施一平忽又唤住邋遢和尚:“禅师,请留步片刻。”
邋遢和尚停步转身,说道:“贵帮主,有什么指教?”
丐帮帮主施一平道:“南方侠隐李公旦就在附近,禅师何不去与他谈一谈。”
邋遢和尚面色一冷冷道:“多承指教!”举步出了丐帮重地,心中是非常的不高兴,他出得丐帮重地,也不去找南方侠隐李公旦,所性向宋晓峰所住的岔叉湖急奔。
一线天与宋晓峰在岔叉湖召集部下,大张声势之后,岔叉湖已是人所周知的地方了。
邋遢和尚对岔叉湖并不陌生,他过去也曾去过,可是这次他再临旧地时,岔叉湖已是面目一新,气势完全不同了,进湖不说,入湖处就新建了一座大码头,派有专人送往迎来,做得若有其事。
邋遢和尚到得湖边,见了那种气派,心中暗忖道:“看来他们也不是好路道,我和尚恩怨分明,把话说完就走算了。”
坐船进湖,来者不拒,邋遢和尚跳上进湖迎宾快艇,不久之间,便到了原是渔村,现在已是一线天大本营的那座湖心小岛之旁。
邋遢和尚抬头望去,只见迎面立着一座其大无比的牌坊,牌坊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清和岛”三个大字。
邋遢和尚冷笑了一声,暗忖道:“清和岛”!名字倒是取得不错,要真能“清”和能“和”,又和丐帮闹什么意气。
思念之间,只听岸头上发生一声朗笑道:“禅师佛光驾临,宋晓峰有迎了。”
邋遢和尚霍然转过头去,只见宋晓峰就站在牌坊的右边,正高抡双拳,作礼相迎。
邋遢和尚长眉一扬,跨步上来,他心里对宋晓峰也不那个,可是身受人家相助打通任督两脉之恩,倒不好一见面就板起面孔,合十带笑道:“老衲听说宋大侠在此大展宏图,一来向大侠致贺,再则有一事向大侠请教。”
宋晓峰欠身肃客道:“致贺不敢,老禅师请入内赐教。”
邋遢和尚一摇头道:“不必了,老衲长话短说,二三句话就可说完。”
到门不入,这种客人真是少见,宋晓峰坦然一笑,道:“恭敬不如从命,老前辈有何见教,晓峰洗耳恭听。”
邋遢和尚道:“老衲问你,你知不知道江湖上一位山主自称的人?”
宋晓峰点点头道:“晓峰知道。”答得非常爽快。
邋遢和尚目光一闪,道:“其人如何?”
宋晓峰笑了一笑,没有当时作答。
邋遢和尚沉声道:“大侠为何不说话了,可是有什么顾忌?”
宋晓峰哈哈一笑道:“晚辈倒没有什么顾忌,只怕说来禅师难以尽信。”
邋遢和尚道:“难道老衲不相信,你就不说了么?”
宋晓峰微微一笑,缓缓的道:“不瞒你老禅师,晚辈昔日伪善沽名,便是受那山主之命而行,老禅师当知道那山主为人如何了。”
邋遢和尚张目一怔,道:“你原来是他的手下?”
忽然,一个威严宠亮的声音,起自远处,接道:“你野和尚想不想知晓情,那就不要看不起人,请入内坐谈。”
话声未了,眼前人影一闪,已多出了一个人,邋遢和尚双目猛然一睁道:“你……你不就是兰衣神剑么?”
一线天抱拳一笑,道:“不错老夫就是兰衣神剑!”
邋遢和尚迷惑的道:“你怎样也和宋大侠在一起了?”
一线天朗朗一笑道:“野和尚可知老夫也就是过去的绿林盟主一线天么?”
邋遢和尚一摇头,说道:“我和尚曾见过一线天……”
一线天举手一指宋晓峰,戳口道:“你见过‘紫彩玉箫’,他现在不成了宋晓峰么!”
邋遢和尚愣了一愣,合十宣了一声号道:“原来如此,我老和尚明白了。”
一线天笑道:“老夫认识你和尚不少日子了,今天倒是第-次见你有点和尚味道了。”
邋遢和尚被一线天说得呵呵一笑,说道:“我和尚到今天,也才知道你兰衣神剑原来竟是强盗头子。”
一线天一抱拳道:“和尚请!”
邋遢和尚望了宋晓峰一眼,他刚才拒绝了宋晓峰的邀请,实在有点不好意思,但目前情形,不说整个武林情势吸引着他,就蓝衣神剑与一线天这个谜样的人物,也吸引着他非进去一坐不可,他只好歉然的向宋晓峰笑了一笑,由一线天请进去了“清和岛”。
肃客入座,奉上清茗。
一线天笑问邋遢和尚道:“禅师不止是为打听山主其人而来吧?禅师还有什么预示,请先说,至于,其他一切,我们有得谈啦。”
邋遢和尚又是惊讶又是钦佩的道:“大侠说得一点不错,我和尚另有一事相告。”
一线天拱手道:“在下父子洗耳恭听。”
邋遢和尚一听一线天与宋晓峰竟然还是父子关系,暗暗忖道:“那宋晓峰既然又是一线天的义子,其中真是大有文章了。”略一动念,便收回神思道:“老衲因无意中发现那自称山主之人,有与丐帮帮主施一平联手与贤父子为敌之事实,因特来相告,稍报宋大侠上次相助之德,想不事情的曲折更大出老衲意料之外。”接着,便将所见经过一一拆了一线天与宋晓峰。
一线天与宋晓峰相视一笑,三人细语如丝,说个不尽,一阵剖心相谈之后,邋遢和尚才知道宋晓峰的真正为人,和丐帮帮主施一平结怨的经过。
他先是一阵自疚,向宋晓峰不断地表示歉意,接着长叹一声,道:“那老和尚看那朱五绝心怀叵测,只怕老花子是上了他的当了。”
一线天冷笑一声,道:“老花子刚复自用,老夫对他已是仁至义尽,他今天居然斗胆暗中结交那人神共愤的山主与老夫作对,老夫只好全力与他周旋了。”
邋遢和尚自宋晓峰助他打通任督两脉之后,已经对宋晓峰一身成就暗中敬服至极,更想不到宋晓峰原来竟是这位武林怪杰蓝衣神剑的义子,由此不难联想这息影已久的蓝衣神剑今天的技艺将到什么境界了。
邋遢和尚心中冒起一股寒意,悲天悯人的慨叹一声,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大侠有容在先,不知可否再给我和尚一次机会,去劝劝那老花子,悬崖勒马,不要饮鸩止渴,以贻大祸,则双方幸甚!武林幸甚!”
有唱戏的就有打鼓的,有打架的就有劝和的,邋遢和尚一片菩萨心肠,虽然用错了地方,只有白费心力,但一线天却便打击他这片出自人性的善念,当下点头一笑,道:“禅师善念感人,老夫敢不遵命。”
邋遢和尚大喜而起座,道:“我和尚现在就去找老花子去……。”话声未了,人已急急的飞身而去。
邋遢和尚一心要消弭这场武林浩劫,顾不得刚才是怎样离开丐帮的,又向丐帮总坛奔去。
丐帮帮主施一平一见他去而复回,皱眉头道:“禅师,还有什么指教?”显见心中已是不大欢迎他了。
邋遢和尚当然也觉出丐帮帮主的态度,他更加要做和事老,就得有双方受气的雅量,当下淡淡的一笑,道:“我和尚刚才去见过一线天,对帮主与一线天交恶的情形算是有一点了解,因此,有几句话想和帮主谈一谈。”
丐帮帮主施-平双目一凝,望着邋遢和尚道:“禅师是代表一线天来道歉呢?还是要老花子去向一线天低头?”
邋遢和尚摇手一笑道:“两者都不是,谁也不用向谁低头,老和尚是吁请我们双方握手言和,化干戈为玉帛,大家原都是……”
一语未了,丐帮帮主施一平摇头戳口道:“禅师,老花子知道你要说些什么,你要说的,老花子都想过了,但凡有圈的余地,我老花子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岂会罔顾大义,妄起干戈,实在是那宋晓峰欺人太甚,逼得我老花子忍无可忍。”
邋遢和尚笑了一笑,道:“那宋晓峰如何欺侮帮主,我和尚倒是不知,愿闻其详?”
丐帮帮主施一平“哼!哼!”二声,冷冷说道:“那宋晓峰曾当着少林,武当,华山三位掌门人,与李公旦,万空山等人之前,将老花子折辱于掌下……。”
邋遢和尚轻叹一声,戳口道:“宋晓峰年轻气盛,你帮主岂可和他一般见识,我和尚不怕给帮主笑话,我和尚就曾被宋大侠以独门手法点筋戳脉,发了将近一年的疯病,最近始得痊愈,和尚还不也就一笑而了。”
丐帮帮主施一平冷笑一声,道:“禅师,请你别忘了老夫乃是一帮之主,帮主之羞乃是全帮之耻,老夫要能像你禅师一样,无牵无挂,也不会让禅师低面自干,专美于前了。”
邋遢和尚呵呵一笑,道:“好说,好说,你帮主是打定主意,不听任何良言相劝了?”
丐帮帮主施一平点道:“正是如此。”
邋遢和尚仰天一叹,道:“帮主,你知不知道你目前的所作所为,乃是饮鸩止渴么?”
丐帮帮主施一平双目猛然一睁,隐隐射出一道怒芒,望着邋遢和尚沉声道:“禅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邋遢和微笑道:“帮主应该心里有数,何必多此一问,不过我和尚警告你,那山主不是什么善类,不要引狼入室,把一个忠义为本的丐帮,送入万劫不复之地。”
丐帮帮主施一平愕然道:“禅师,你乃佛门高僧,怎可造谣生事。”
邋遢和尚面色一正道:“我和尚亲目所见,亲耳所闻,上天有眼,你的一切阴谋都叫我和尚撞见了。”
丐帮帮主施一平原打的是一肚子如意算盘,先借用山主的力量,打击一线天,然后,暗结各大门派,乘山主与一线天斗得精疲力尽之际,反戈相向,将山主那胡邪恶势力,一举而歼灭,既报私怨,又除公害,实乃一举两得之计。
邋遢和尚这一让,对老花子的权想可就太大的不利,老花子心中大是作难,正不知如何与邋遢和尚解说之际,只听一声冷笑传来,朱五绝推门而入,横身站在邋遢和尚面前,指着邋遢和尚的鼻子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和尚你管得太多了,我们只好对人不客气了。”
朱五绝来势汹汹,杀机隐现,邋遢和尚一震而起,道:“你们要怎样?”
朱五绝微微一笑,冷声说道:“不怎样,宋晓峰叫你疯了将近一年,我们只准备叫你疯半年就行了。”
邋遢和尚哈哈一笑,说道:“你比得上宋晓峰么?”
朱五绝阴笑一声,道:“比不比得上宋晓峰,你看货色就知道了。”说话中,双手一幌,右手一探致出“神龙探爪”五指如钩,疾向邋遢和尚胸前抓去。
邋遢和尚打通任督两脉,功力又进了一个新的境界,他真没把朱五绝放在眼中,暗中一提丹田真力,突然向左让开三尺,没有还手,抬头向丐帮帮主施一平望了过去,希望丐帮帮主施一平适时喝止朱五绝。
讵料,丐帮帮主施一平一别脸,向旁边望去,视而不见,态度表现得非常明显了。
邋遢和尚气得敞然笑一声,道:“老花子,你原来是这样一个人,我和尚算是认识你了。”
丐帮帮主施一平仍是相应不理,而朱五绝左手一挥,紧接着第二招又递到邋遢和尚胸前。
邋遢和尚在此情形之下,纵是无心出手,也不由他了,当下只好上身突然一仰,让开来掌,右臂一招“拒虎迎狼”拦腰击去。
他任督两脉已通,力道惊人,出手就是一股啸风之声,朱五绝冷笑一声,道:“怪不得你这和尚爱管闲事,果然有点名堂,嘿!嘿!只可惜你今天不走运,遇上我朱某人。”
手法一变,泛起一片掌影,把邋遢和尚罩在掌影之中。
邋遢和尚见朱五绝使出一套神奇无比的掌法,着着进逼,招招煞手,攻势猛锐至极,自正功力虽然猛进,但在掌法招术上,自觉比不上朱五绝的精妙,当下一提丹田真气,采用守势,先求自保,再想破敌之策.因此,把门户封得甚是严谨。
但二十招过后,朱五绝掌力拳劲,不但未减,而且愈是强猛,分明他的内力修为竟不在自己之下。
邋遢和尚弄巧成拙,原想先用游斗之法,消耗对方真力,待发现对方后力不继时,再以雷霆万钧之势,展开反击,以补自己掌法上的不足,那知强知内力,有如长江大一般,绵绵不绝,大有愈攻愈猛之势。
他一时失算,失去先机,完全处于挨打的情况之下,一时要扳回劣势,谈何容易,二十招中,竟无法还击一拳一掌。
朱五绝得理不让人,打得邋遢和尚处于被动,还觉得久攻不下,有损颜面,更是怒火上升,大喝一声,拳掌又是一变,变得更是诡异,身法飘忽不可捉摸。
邋遢和尚更被迫的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邋遢和尚真是又惊又急,勉强支持了二十多招,才找出朱五绝一个破绽,大喝一声,全力攻出两招,把朱五绝迫退了两步,向房外射去。
身后的朱五绝大叱喝一声,说道:“你走得了么?”
邋遢和尚暗笑一声,忖道:“我走不行了,难道你还留下我……。”
一念未了,蓦地只觉背后传来一声急啸破空之声,正向自己背脊上射来,邋遢和尚欲待闪身避让,那知已是无及,只觉一股入骨奇寒透体而入,丹田真元之气,一个提不住,人到门边就一交跌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朱五绝身形一伏,射到邋遢和尚身前,手起指落,点了邋遢和尚穴道,邋遢和尚一呆,又失去了神智。
丐帮帮主施一平暗中叹息了一声,喝道:“来人,把这和尚关了起来。”
门外应声走进两个壮年花子,把邋遢和尚抬出去了。
房中留下丐帮帮主施一平与朱五绝二人,二人都没出声,沉寂了一阵,朱五绝缓步走到丐帮帮主施一平身旁,低声道:“壮士断腕,不得如此,你老人家不怪五绝过份了吧?”
丐帮帮主施一平忽然叹道:“势逼如此,大局要紧,当然只有他了,只是,这和尚功力之深,大出老夫意料之外,因而使老夫凭添了一番心事。”
朱五绝微一皱眉,说道:“你老人家担心什么事?”
丐帮帮主施一平道:“我们是不是对一线天的实力估计太低了一点?”
朱五绝一笑道:“你老人家担什么心?我们反下驱狼御虎,先用山主的人上阵,一线天力量强,吃亏的是山主,让他陷进泥沼,消耗他的力量,那时欲罢不能,就是我们澄清武林,立功万世的机会了。”
丐帮帮主施一平沉吟再三,忧思重重的摇了一摇头道:“老夫还顾虑一点,那山主老奸巨滑之徒,难道他就不会防着我们这一点?”
朱五绝点头道:“这个当然,他会防着我们,能不能防住我们,那就看我们的了。”
丐帮帮主施一平道:“那我就全看你的了!”
朱五绝谦虚的道:“五绝年轻认浅,一切还全仗你老人家提调掌握。”
丐帮帮主施一平哈哈一笑道:“江湖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你也不要谦让了,这次如有所成,还不都是苦心苦志深入虎穴的大功……。”
说到此处,他心中似是想到了什么事,话声一顿,目射xx精光凝注了朱五绝好大一阵,接着,双眉一轩道:“五绝,老夫现在有一句话问你。”
朱五绝欠身道:“你老人家有什垂询?”
丐帮帮主施一平面色一肃,道:“本帮的情形,你当然完全清楚,老夫虽有三位传人,但都不足以成大器,难以发扬本帮传统精神,是以都不尽如理想,老夫看你自小长大,聪明才智堪当大任,不知你可愿投入丐帮,列身老夫门下?你现在想一想答覆老夫。”话说的很明白,只要他一答应投入丐帮,将来就是下一届的帮主了。
丐帮帮主施一平这种存心已久,朱五绝也是心里有数,只是大家都没有提出这事件而已。
朱五绝此人,年纪虽不大,城府之深,冠今绝古,是以你与丐帮帮主施一平相处二十年来,施一平还只认识他表面上的谦恭与微笑。
当然,其中最大的原因,还是丐帮帮主施一平爱屋及乌儿时的情怀,影响了自己的明智。
朱五绝胸怀大志,等待丐帮帮主施一平的表示,已经不知有多少时日了,如今机会来临,他偏能沉得住气,半天没有答话。
丐帮帮主施一平,见朱五绝不答话,以为他无意于丐帮,颇为失望的,轻轻叹息了一声……。
蓦地,朱五绝忽然扑的拜倒,道:“五绝一万个愿意列身你老人家门墙,为丐帮效力,以报答你老人家对五绝二十年来教养之恩,只是长幼有序,五绝不愿后来居上,驾凌各位师兄之上,妄居继承之位,请你老人家打消原意,五绝始敢应命,正式投入你老人家门下。”
心口完全相反,说得冠勉堂皇,听得老花子大为高兴,深庆得人,哈哈大笑,道:“本帮帮主人选,以贤能为首,不论入门先后,当仁不让,其实这也是你对本帮的责任,你有些仁让之心,老夫知道,你先起来,老夫自有主张。”
伸手一托,把朱五绝托了起来。
朱五绝又再三让谢,才无可奈何的一叹,停止了表演。
丐帮帮主施一平向外轻喝一声,道:“来人!”
立时走进来一个年轻花子,躬身道:“弟子恭候法谕!”
丐帮帮主施一平微微一抬手道:“去把五老三雄叫来!”
那少年花子行了一礼,领命而去。
不久,五老三雄一一先后来,分坐在丐帮帮主施一平两旁。
所谓五老三雄,就是,丐帮帮主的五位师兄弟和三位及门弟子,也就是目前丐帮的中心人物,实权份子。
那五老三雄到齐坐定之后,目光轻转,向他们八人脸上扫过一遍,轻咳一声,道:“本座经考虑再三,准将朱五绝收为门下,不知梁师兄,与四位师弟以为如何?”
帮主已经考虑再三,大家还有什么话说,何况,朱五绝善结人缘,不要说五老了,就是三雄也对他深具好感,大家又都知朱五绝功力高绝,上通“七星会”的有名人物,丐帮能有这样的人加入,正是丐帮的光荣。
因此,丐帮帮主施一平话声落,大家已是齐声响应,异口同声的道:“帮主明智,弟子等深庆得人。”
丐帮帮主施一平微微一笑,道:“各位一体,本座就这样决定了……。”
话声微微一顿,转向朱五绝,叫了一声:“朱五绝!”
朱五绝闪身跨步,走到帮主施一平面前,躬身施礼道:“弟子在!”
丐帮帮主施一平面色庄重的道:“本座已决定收你到身门墙,维当此非常时期,不便举行大礼,一切从简从权,本座就在此时此地,以五老三雄为证,认定你是一帮之一员了。”
帮主话声一落,公孙元大喝一声,道:“朱五绝行礼参拜!”
朱五绝口称“恩师”,向丐帮帮主施一平行了拜大礼又转身拜了师伯师叔四老和三位师兄。
全室之中,顿明喜气洋溢,笑声达于户外。
这时,忽听一阵急速的脚步之声,由远而近,止于室外接着只听一个急促的声音报道:“启禀帮主,外面来了十几武林知名之士,有请帮主出见。”
丐帮帮主与朱五绝目光一对,道:“传令下去,本座亲自出迎。”
这是山主支援丐帮的第一批人马,这批人马,是属于莫天倚掌握的一些被协迫的正派人物,他们明正言顺的仪义前来助阵,谁看得出幕后另有主持人。
朱五绝躬身一礼,道:“弟子不便出面,告退了。”
丐帮帮主施一平点点头,说道:“你去吧!”
朱五绝退出丐帮,便向武昌八达镖局奔去,行至途中,瞥见道旁树影之中,有一条人影在眼前幌动了一下,又缩步退回树林之内而去。
朱五绝心中一动,心中暗忖道:“那人明明要出林而来,为什么又忽然退了回去呢?……”
念动之间,掠目前后看了一下,除了自己外,不见有别外第二人,暗笑一声,心中暗道:“那人一定是有意避着我了说他为什么要躲避我呢?难道他认识我不成?哼!……”
朱五绝反应锐敏,立时觉出那人影大有问题,当下却不动声色,前行如故,待走出数十丈之后,身形一闪,绕过树林之后,掠身回到原来发现人影之处,藏在暗处,用心守候。”
朱五绝足足守候了将近一个时辰,还是不见任何动静。
他也真够深沉稳练,一点不气阻,依然静伏而待。
又守了一阵,忽然树林之中传出一阵沙沙之声,已是有人慢慢行来,朱五绝暗哼一声,道:“你鬼,我比你更鬼,你以为你逃过了老子了么?”
暗笑之中,只见树林之中已现出一个人,朱五绝一见之下,不由一怔,暗叫一声,道:“原来是你武中秀呀!……你敢情没有走远!……。”
朱五绝是一个没有事还要找事生非的人,有了事自然更是放不过了,这时,他也不急于回武昌城了,暗暗钉住兰鹰武中秀,一路蹑了下去……。
兰鹰武中秀做梦也想不到朱五绝这条恶狼蹑上了他,一直带他回到家中,兀自不觉。
两口子见面之下,兰鹰武中秀还兴冲冲的告诉乃妻珊珊道:“珊妹,今天好险,我几乎被朱五绝撞个正着,幸好我先发现了他,才避开了他。”
袁珊珊惊叫一声,道:“他看到了你没有?”
兰鹰武中秀洋洋得意地道:“我想他一定没有见到我,我眼看着他掠身而去,头都没有斜一下,过后我又蛰伏一个时辰,才上路回来。”
袁珊珊轻吁一声道:“这就好,师母她们住的地方,安排好了没有?”
兰鹰武中秀点头道:“找好了,只要粉刷一下,就可以用了,我想我们明天就先搬过去,免得路上跑来跑去,容易出事。”
袁珊珊:“你说得是,我们就明天搬家吧,师母来了,我们也可以吁一气了……喂!师母她老人家比师父怎么样?”
“什么怎样?”问得兰英武中秀一愣道:“珊妹,你比他们什么?”
袁珊珊也觉得问得太含混,词不连意,一笑道:“当然是指他们的武功呀。”
兰英武中秀摇头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想她老人家就是比不上师父,对付朱五绝,大约不成问题。”
朱五绝听得暗中冷笑一声,道:“到时候,我一定要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接着,只听袁珊珊一叹道:“要是把爹他老人家接出来就好了。“
兰鹰武中秀安慰地道:“你放心,他老人家不要紧,朱五绝有朱五绝的顾忌,在怎样,他也得捧着他老人家装门面,所以他老人家是处危城而最安。”
朱五绝一皱双眉,暗忖道:“哎哟!这兰鹰武中秀还真不简单,我到是小看他了,敢情他心里用事,到是知道得不少,今天不能轻易放过他们了。”
袁珊珊忽然轻“啊!”了一声,道:“我说师父也真奇怪,师母来了,为什么不把她接进岔义湖去……”
一语未了兰鹰武中秀轻喝一声,道:“珊妹,你又忘了!”袁珊珊一住口,讪讪的道:“这里又没外人。”
她虽解释了一下,但真住口没有在说下去。
不过朱五绝何等人物,有了这几句话,已够他在脑中构成一幅图案了,当下狠狠的一咬牙,冷笑了一声,猛地,闪身而出,出现在他们夫妇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