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已经在开始闹哄哄的向林子走来,来回寻找了。
老沙看了看身边的树木,全部是枯死的。老沙这才意识到,空地周围的树木全部是死的,连树皮都没了,光溜溜的树杆。这些树木死的年头也很久了,地上也没有树叶,连灌木丛都没有。
“我们跑吧。”二子焦急的说。
“往哪跑?”老沙回答,“我们在黑林子连方向都找不到。”
“我们不能和他们打架。”大拿说,“那样影响不好。”
“找地方躲起来。”老沙说。
大拿看了看四周环境,“只能爬树了。”
“怎么爬啊。”二子都要哭出声了,“树杆这么滑。”
老沙正要主动帮助二子跟着自己爬树。大拿却先开口了,“我背着你。”
话说完,大拿把二子背在肩膀上,然后哧溜溜的爬上树,让二子坐在一个树枝上,紧紧把树杆抱着,在黑夜里,别人也分辨不出来。
大拿正要下树,如法炮制把老沙也背上去。可是看到老沙已经稳稳的贴在旁边的一棵树上了。
大拿向老沙伸伸大拇指,自己也爬到另外一棵树上。他刚爬上去,站稳,村民就跑到了树下面。四处张望。老沙看见这几个村民连面具都没去掉。脸上是青面獠牙的样子,心里也犯怵,打扰这种隐秘的宗教仪式,是个很大的忌讳。
村民在树林里闹腾半天,没找到人,慢慢又回到了空地。
大拿老沙二子三个人,听见他们又安静下来,才慢慢溜下树,又爬到了空地旁边。这时候,他们看见三个戴着面具的人,正在用手中的铁镐,拼命的挖空地正中的地面。
金属碰撞的声音,十分刺耳。
过了很久,三个人不挖了,他们跪下来,说了几句听不明白的话,然后在地面上不停的往外掏东西。掏出来后,就扔到一边,乒呤乓啷的一阵乱响。他们应该是在空地中央挖了一个小坑。现在他们都跳到小坑里,其他人也围过去,在他们上方横了一个木方。窸窸窣窣几下,所有人同时发力。
老沙看到,一块石头被提了起来。
和他们进来的时候,在路边看到的石敢当一模一样。
大拿和二子看见这个石头倒没什么反应,老沙心里就暗自心惊。树林外面一个石敢当破破烂烂放在那里就是个路标。而这里一个石头,却被当做一个宗教仪式被村民供奉。
老沙看到这里,轻声对大拿说:“那两孩子我们就别管了,我们管不了。”
大拿问:“什么情况?”
空地上的村民把那块石头给放下来,所有的村民都跪着,不停磕头。然后把所有的火把都放到地上,用锄头给敲灭了。
然后再模模糊糊的月光下,两个村民,站起身,被其他的村民推攘到刚才挖石头的坑内。两个村民突然哭喊起来。
老沙一听,竟然是小孩的声音。然后拉扯中,两个村民的面具掉落下来,露出两张稚嫩的脸。
大拿人不住了,就要爬起身,去阻止。可是老沙一下把大拿的脖子给扣住。大拿反手把老沙的胳膊给扭住,老沙的胳膊扭转,从另外一个方向扣住大拿的肩膀。大拿用拳打击老沙的腹部,但是老沙硬挨了这一下。
就这么几下往来,两个小孩就慢慢爬到坑里。村民又把石头给抬起,放到上面。
“为什么不救人?”大拿低声的对老沙说。
“那两个小孩不会死。”老沙急切地回答,“相信我。”
“他们都被活埋了!”大拿说。
“那下面一定有地道。”老沙说,“这是他们村子里的事情,我们外人管不了的。”
村民慢慢的向空地外走去,走路都没有声音,无声无息的。
三个人屏住呼吸,过了很久,确认村民不会再回来了,才慢慢走到空地中央。看到地上是一个坚硬的铁板,四角分别是四个粗大的楔钉,原来村民们用锄头敲打的就是这个四个钉子。
大拿用手去扭动地上的楔钉,可是他的手毕竟是血肉之躯,那里扭得动。
老沙正要阻止大拿慌乱的举动。可是大拿突然嘴里大喝一声,手指竟然把钉子给扭动起来。老沙看得呆住。大拿扭开一个钉子,又如法炮制,把其他三个都扭起来。然后用力把铁板给掀起,老沙和二子连忙帮忙。铁板掀开后,发现下面就是那块石头。
“石头下面一定是个地道。”老沙说,“那两个孩子是被他们弄进去,做什么事情的。”
大拿刚才施展了一手本领,但是这个石头,是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来了。
“你们在这里等着,”大拿说,“我回去找人,带工具来。”
“你的这手功夫,”老沙故意做出好奇的语气问,“不是普通的武术啊。”
大拿也看着老沙说:“你的近身格斗,也不是一般人的功夫,我们这个事情过了,要好好谈谈。”
大拿说完,就要离开这里,老沙轻声说:“如果天不亮,你走不出去。”
“你记得回去的路?”大拿问。
“我留了记号,”老沙说,“我们现在就走吧。”
“不行,要有人留在这里。”大拿否定了,“你们回去叫人,我留下。”
二子连忙说:“我不走,我要等天亮再走。”
“看你这出息,”大拿忍不住骂二子,老沙知道大拿对自己不放心,自己是刚来的保安,没上两天班,刚才自己又和他过了两招,让大拿起疑心了。
“放心吧,”老沙边走边说,“我跟你一样,小时候练过。”
大拿也想不出好主意,只能对老沙说:“你快点回来。这两孩子不知道再下面能撑多久。”
“都说了,他们肯定没事。”老沙快步走到黑林子里的小路中。
老沙扔下大拿和二子,走了几十米远之后,对着黑暗中说:“你出来吧,你老了,本事不如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