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嫌他陪我的时间少?
还有他现在这是要干嘛,不会想把刚才在杂物室没干完的事情干完吧?
一想到之前的疯狂事情,我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忙伸手挡着他不老实的手,忙好奇的问道:“旭云听你这话,以前你是在城里的大医院当过医生咯?”他很不喜欢我问他以前的事情,所以我说话的声音小心翼翼的。
他闻言,果然目光立刻变冷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别再问,更别试图想起来。因为,回不去了。我们只需要过好现在的生活。明白吗?”
明白吗?这是旭云的口头禅,我很想回答不明白,可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回答不。其实我感觉自己整天活的稀里糊涂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家里还有无父母亲人,什么时候和他结的婚,又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从城里的医院离开,带我来这个寨子里生活的?一切的一切,我都忘记了,我不知道,怎么可能不去试图回忆?
而且,刚才分明是他提起来的。
“小荷?”没得到我的回答,旭云不老实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轻晃了一下。
我这才收回心思,艰难的朝他点点头,“明白了。”
“明白就好。来,到这坐好。”他见我点头,便扶着我走到他的诊台边坐下。
我坐下后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你要干嘛?”
“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一下脉。”
“把脉?可我好好的,没什么不舒服啊?”我不解了。
他却不回答我,而是不等我把手伸给他,便主动拉过我的手,放到软枕上,站在一边,闭眼给我把起脉来。
我则看着他闭眼认真把脉的样子好半天,实在觉得无聊,目光就落在他搭在我腕上的修长白皙的大手上,我看形容女人什么葱段玉手,用来形容他的手都一点不为过。一时间,我竟然看他的手都看失了神。
“哎。”好半天他才收回手,失落的叹了口气。
我见他这样,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叹气了?你不是探出我得了什么病吧?”
他本来像是在想着什么心事的,听我这话,皱眉朝我怒了,“快呸呸,胡说什么呢。有我在,你哪会得什么病!”
很少见他这样小孩子气,我忍不住噗哧笑了,“噗,瞧你紧张的样子,如果我不是得了病,那你叹什么气?”
“我只是在郁闷,打小雨出生都好两年了,我们几乎每天都同房,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怀孕呢……”话说到最后,他英气的长眉越拧越紧,显得很是烦恼。
我却不以为意,“这反而是好事啊,带小雨一个我们就够操心的了,再生一个,岂不是要乱套?”
我本无心的一句话,却没想到引来旭云凌厉的目光来,这目光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一时间慌了神,“旭云,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他居高临下的这样剜着我,就是不回答我,可眼神却越来凌厉。现在灼的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了。
我们这样一个目光凌厉,一个目光含怯的对视了好久,直到我快被压迫的窒息而亡的时候,他才别过目光,冷音道:“你先回家吧,中午和晚上都不用等我回家吃饭。”
他那凌厉的目光一从我身上移开,我就如同溺水的人,头伸出水面一样,大口大口的贪婪呼吸着,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还不走?不是怕妨碍我吗?”就这几十秒钟的耽搁没回应他,他就催促起我来。
我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你催什么催,刚才不还说这里寨子小,没多少病人看病,我妨碍不到你吗?现在又着急赶我走做什么?哼!”
明明就是夫妻,可我总感觉他是主人,我是奴婢,他说什么我就必须顺从,不然他就会冷暴力的这样或很暴力的那样惩罚我,我真的是受够了!
话末,不等他再说什么,我就腾的从椅子上起身,抬脚便要朝外面走去。
本以为他见我发脾气,一定会追上来道歉,结果我走出来了,他都没理我!
这让我心里万分难受,委屈的泪水止不住的往外冒出来,别说是其他人了,就是我都觉得他性格怪癖的令人难以忍受!
走出门好半天没等到他追来,我便一咬牙,含泪跑开了。
一路上遇到那些寨子里的村民,他们见到我都和见鬼似得,跑得老远,更是让我心里难受。
好不容易走到家里的那条岔路口,突然一抹黑影便从岔路口的刺槐树后面钻出来,吓了我一跳,“呃,谁啊?”
“是我呀!你忘了我之前和你说在这等你的话了?”
是阮嫂,其实她说话间,我也看清她的相貌了,便伸手拍了拍胸口,平复了一下心情,“我没忘,只是没想到你会从树后面跳出来,吓到了。”
听到我这么说,她尴尬的笑了笑,随后伸手拍了拍民族裙上面沾着的树皮,就催促道:“我们快走吧,不然等赵大夫回来还没找到,撞上他可就不好了。”
“放心吧……”我心里刺痛了一下,脚下的步伐也机械的往前走着,“他今天中午、晚上都不回家吃饭。估计,又是要去城里采购药品什么的。”
“那太好了!”阮嫂快步追上我,显得更高兴了。
我知道她是觉得这样更方便她找那箱银饰了,可我却越发的失落。
估计见我不说话,阮嫂扭头看了我一眼,问道:“你眼睛红红的,没事吧?”
“没事……”本来是不想和阮嫂说自己家里事的,可我心里实在是憋屈,再不说出来,我怕会压抑的疯掉,所以,又轻声补言道,“也不是大事,只是有时候我感觉旭云很在乎我,可有时候,我却觉得他根本不在乎我……”
说到这,我没用的在外人面前落泪了。
阮嫂看了我好半天,才叹口气,话说的有些意味深长,“赵大夫这个人心思确实难以捉摸,不过他对你的感情,那是藏都藏不住的。寨子里的人,没有一个女人不羡慕你的。”
“羡慕我?”我自嘲的一笑,“你们是没看到他的另一面。”
“另一面?”阮嫂诧异的问道。
我自然不可能告诉她旭云晚上那变态的行为,所以,忙转移话题,“我们的房子以前是你堂弟的,那么房子底下有没有地下室之内的?”
“应该是没有的,我们寨子里这种山石的宅子,不像吊脚楼那样下面是空的。不过你怎么这样问?”阮嫂道。
我本来是想说屋底下这几天有怪声传来,才想着要问她的,结果这时我们已经到了家门口了,便没回答她,只说,“到了。”
阮嫂见状,猛地挽着我的胳膊,一脸紧张的打量着院门四周,仿佛有什么可怕的怪物要攻击她一样。
我虽然感到疑惑,但是也没多问,只是伸手推开了院门,领着她走了进去。
她在跨门的一瞬间,把我的胳膊抱的更紧了,身子甚至还带着颤。
这下让我忍不住问道,“阮嫂,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她正准备回答我的时候,突然她盯着院子里的一角愣住了。
我见状,忙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厨房靠进院墙的那一拐角处,一抹粉色身影正弯着腰,手上拿着棍子翻地面的落叶什么的,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我家这是进贼了?!
虽然没看到她正脸,但观察了一会,这身形和衣裳,让我认出来她来,不禁疑惑的喊了一声,“丽香?”
“丽香!”
不曾想,我居然和阮嫂异口同声的喊出来,喊完,对望了一眼,就又朝那边看过去了。
院子里本来在找什么的丽香闻言,惊得手中拿着翻地面的棍子都脱落掉地,随后,转过头看向我们时,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了。这样子,完全是小偷行窃当场被捉的模样。
一时间,院子里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我一直觉得丽香是个很不错的人,没想到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要不是我亲眼看到,真的不敢相信。
现场安静了好一会,阮嫂突然率先开口,“丽香啊,你这孩子还真的帮我偷摸进来找银饰?”
丽香二十岁,长得浓眉大眼,很英气。但个头不高,扎着两根麻花辫,头上戴着名族头巾,因为没嫁人,穿的是粉色的民族裙。这会听到了阮嫂的话,眨了眨眼,愣了好半天,才尴尬的看向我道:“是啊,我心想你进不来,我就趁着送小雨回来睡午觉的时候,顺便帮你找……找找那银饰。”
原来是这样,我就觉得丽香不可能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不然的话,之前她帮我带小雨也不会不收钱。我松了口气,现场的气氛也缓和了。
“你这孩子……”阮嫂走到她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要说她,但好像又不忍心,便回头看向我,替她解释道,“白荷妹子,前几天赵大夫不是不同意我进来找银饰箱子吗?我就和丽香唠叨来着,没想到她就上心了,居然帮我偷偷找起来,真是对不住啊!”
“是啊,对不起,小荷姐。”
丽香比我小一岁,平时就喊我姐。所以,这会听了她甜甜的一声姐叫出来,我也原谅她了。
“没事,你也只是想帮阮嫂而已。我不怪你的,不过小雨睡了吗?”
“他呀,睡的可香了,中午的饭也在我家吃过了,你放心吧。”说到小雨,丽香就笑了起来。说话间带着宠溺的语气,可以看出她是真心喜欢小雨的。
我感激的笑了笑,“就知道你尽心。”
随后又和她客气了几句,便让她们进屋去找银饰箱子了,可谁知,进去后,丽香就忙拉住要行动找箱子的阮嫂道:“阮嫂,这里我找过了,没有。”
“找过了?”阮嫂闻言,一脸的失落。
可我却心里不舒坦了,这丽香虽说是帮人,可这样不经过主人的允许就进人家房子找东西,也太不礼貌。本来还以为她只是在外面找了,没想到屋里都找过了!
估计是见我又沉了脸,丽香忙不好意思的朝我道歉,“小荷姐,刚才我没经过你和赵大夫的允许,就进来找东西,真对不起!不过我什么都没有乱动!”
她都这样道歉了,我再沉着脸也不好,便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你找都找了,我就不计较了。不过下次你再这样,我可不原谅。”
丽香闻言忙舒了口气,保证道:“保证没有下次,谢谢小荷姐。”
“这屋里没有,难不成在院子里?”阮嫂这时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目光来来回回在屋子里环顾了半天,最后走出了屋子。
我和丽香自然都跟了上去。
到了院子里之后,阮嫂四周看了看,最后目光定格在后院的柴房那边,问身旁的丽香,“那里你找了吗?”
“还没来得及去那找,你们就进来了。”丽香扫了我一眼,不好意思的一笑。
阮嫂闻言,又把头转到我这边,朝我问道:“白荷妹子,我记得没错的话,那里本来是没有柴房的吧?你们什么时候建了个柴房吗?”
我摇摇头,“这我不清楚,因为我失忆醒来的时候,那里就已经有柴房和地窖了。”
“地窖?!”
“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