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我有权调阅我太太的档案资料。如果你推三阻四,别怪我起疑心。我从未对外谈论我太太或凶手的事,现在我很愿意这么做。这样一来,我想大家都会奇怪,为什么当地法医会对我这么简单的要求也百般阻挠。”
“贝克医生,我听着你好像在威胁我。”
我站起身来。
“明天一早我就会过来,”我说,“请到时把我太太的档案准备好。”
我采取行动了,感觉很好。
第22章
纽约警察局凶杀案组的罗兰·戴蒙特和凯文·柯林斯基两位警探,赶在制服警员之前抢先达到现场。头发油光发亮的戴蒙特是现场的指挥官。戴蒙特偏爱蛇皮皮靴,喜欢把牙签放在嘴里嚼。他声色俱厉地发号施令,封锁案发现场。几分钟后,犯罪现场的鉴证人员悄悄抵达,马上开始分头工作。
“隔绝目击证人。”戴蒙特说。
目击证人只有两个:死者的丈夫和一身黑衣的瘦巴巴的娘娘腔。戴蒙特看见死者的丈夫十分激动,有可能是装的,不过暂且不论吧。
戴蒙特还在大嚼牙签,他带着名叫艾特拉的娘娘腔走到一旁。艾特拉瘦巴巴的,脸色苍白,戴蒙特猜测是因为吸毒。艾特拉一看到尸体就吐了出来。
“你还好吗?”戴蒙特假装关心。
艾特拉点点头。
戴蒙特问他:“死者最近有没有发生不平常的事?”
“是的。”艾特拉回答。
“什么事?”
“瑞贝卡昨天接到一个电话后,心烦意乱。”
“谁打来的?”
“我不确定是谁,但她挂上电话一个小时后……也许还不到一个小时,”艾特拉不确定地说,“有个男人跑来找瑞贝卡。这个男人走后,瑞贝卡就失魂落魄的。”
“你记得这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吗?”
“贝克,”艾特拉说,“我听瑞贝卡叫他贝克。”
莎娜把马克的床单放进干衣机。琳达走到她身后。
“他又尿床了?”琳达说。
“哇,你的观察还真敏锐。”
“你别出口伤人。”琳达迈开脚步。莎娜张口想道歉,却说不出口。莎娜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搬出去时,马克反应很激烈,一开始时就是尿床。她和琳达复合后,马克尿床的毛病也就好了。现在又开始了。
“马克知道怎么回事,”琳达说,“他能感觉到紧张的气氛。”
“琳达,你希望我怎么做?”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我不会再搬出去了,我答应你。”
“但很明显,这还不够。”
莎娜把一块衣物软化精放进干衣机。她一脸疲惫,她大可不必这样委屈自己。她是个收入颇丰的模特,而且上班时决不能有眼袋,或者头发暗淡。她用不着受这样的气。
她觉得很累,厌倦这种跟自己格格不入的家庭生活,厌倦来自该死的所谓社会改革者们的压力。也许,抛弃教条容易,可是女同性恋者抚养小孩需要承受的压力(这种说法来自宣称纯粹出于一片好心的支持者们)则足以令人窒息。倘若不能失败,所有的女同志关系的方方面面都会受到牵连和否认,那种阵势就好像异性伴侣就不会分手似的。莎娜知道自己绝不是那种会牺牲自己成就他人的英雄,不论是否算是自私自利,她都不是那种会为了实现“人生升华”而放弃快乐生活的人。
她想知道琳达是不是也这么想。
“我爱你。”琳达说。
“我也爱你。”
她们两个互相看着对方。马克又尿床了。莎娜不愿意牺牲自己成全他人,但马克例外,为了马克,她愿意做任何事。
“我们怎么办?”琳达问。
“解决问题。”
“你觉得问题可以解决吗?”
“你爱我吗?”
“你知道的,我爱你。”琳达说
“你依然觉得,我是上帝创造世间万物以来最有趣、最奇妙的生物吗?”
“是的。”琳达说。
“我也是。”莎娜微笑着说,“我是个爱臭屁的麻烦鬼。”
“这个没错。”
“但是是你的麻烦鬼。”
“一点也没错。”
莎娜往前靠,“我不是做良家妇女的那块料,我很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