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不善变时也一样。”
“住嘴,快吻我。”
楼下的门铃响了,琳达看着莎娜,莎娜耸耸肩。琳达按下对讲机,“哪位?”
“请问是琳达·贝克吗?”
“你是谁?”
“我是联邦调查局的探员金柏利·格林,还有我的搭档瑞克·派克。我们想上楼请教几个问题。”
琳达还没答话,莎娜就靠向前来,冲着对讲机大吼:“我们的律师是海斯特·科林斯戴,你们打电话给她。”
“你们并不是嫌疑人,我们只是想请教几个——”
“海斯特·科林斯戴,”莎娜打断了他,“想必你们知道她的电话号码。祝你们有特别的一天。”
莎娜放掉按钮,不再理会两位探员。琳达看着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老弟有麻烦了。”
“啊?”
“坐下。”莎娜说,“我们得谈谈。”
贝克祖父的看护莱莎·马科夫听到一阵强有力的敲门声,就去开门。卡森和斯通探员,还有纽约警察局凶杀案组的戴蒙特和柯林斯基警探一同出现在门口,递给她一份文件。
“这是联邦政府签发的搜查令。”卡森说。
莱莎站到一边,没有反应。她从小在前苏联长大,不会看到警察闯入就紧张慌乱。
卡森的八名手下冲进贝克家,分头行动。
“每个角落都要录影存证。”卡森喊道,“不许出错。”
他们的手脚都很利落,只希望能抢在海斯特·科林斯戴之前搜查到有用的证据。卡森知道在后辛普森(译者注:指著名的辛普森杀妻案)时代,科林斯戴和许多狡猾的辩护律师一样,紧紧咬住警察无能这点不放,不然就学愤愤不平的原告在法庭控诉司法不公,或者干脆同时使出以上两种招数。但卡森也不是泛泛之辈,绝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一举一动,甚至每次喘息都要加以记录并确认。
卡森和斯通冲进瑞贝卡·萨耶的工作室时,戴蒙特确实不爱看见他们。不就是地方警察办案碰到联邦探员这种随时发生的烂桥段吗?联邦调查局和地方警察局很少能够同心协力、共同破案的,尤其是在纽约这样的大城市。
海斯特·科林斯戴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双方都知道,科林斯戴是模糊案件焦点和操控媒体舆论的好手。全世界都等着看这场好戏,没有人想落个狼狈不堪的下场。这就是促使双方本着巴勒斯坦和以色列握手言和的精神袖手合作的动力所在,因为双方都知道,必须要赶在科林斯戴之前赶紧收集并确认证据。
联邦调查局申请到了搜查令。对他们来说,只要穿过联邦广场走到南侧的联邦法院就可以拿到。而如果由戴蒙特所在的纽约警察局申请搜查令,则必须到新泽西的郡法院。这样一来,海斯特·科林斯戴可就有时间好好想办法整他们了。
“卡森探员!”
声音从街角传来。卡森走出门外,斯通还是一晃一晃地跟在后面,戴蒙特和柯林斯基也追上去。路边有名年轻的调查局探员站在打开的垃圾桶旁边。
“怎么回事?”卡森问。
“长官,可能没什么,但是……”年轻的探员指着地上一双看来像是仓促丢弃的乳胶手套。
“装起来,”卡森说,“马上带回去做火药残留测试。”卡森看着戴蒙特。双方必须进一步地加强合作,不过这次恐怕要通过互相较劲的方式达成目的。“你们的实验室需要多少时间来完成测试?”卡森问。
“一天,”戴蒙特说,他嘴巴还是塞着一根牙签,因为兴奋嚼得正起劲,“或者两天。”
“不行。那我们把取样送到匡提科(译者注:Quantico,维吉尼亚州联邦调查局所在地)的实验室去。”
“那送去吧。”戴蒙特不满地喝道。
“我们说好了要争取时间。”
“在这里才能争取时间。”戴蒙特说,“我去问问看。”
卡森点点头,结果不出他所料。想要地方警察局不遗余力当机立断,只要威胁他们说要把案子抢走就行了。有时候,相互较劲也不是坏事。
大概半个小时后,又传来一声叫喊,这次的发现在车库。大家都跑过去看。
斯通得意地吹了个口哨。戴蒙特睁大眼睛,卡森蹲下身来想看得更清楚。
报纸回收箱底下躺着一把90手枪,还可以闻到硝烟的气味,这支枪不久前被使用过。
斯通转向卡森,确保自己的窃笑没上镜头。
“这次逮到他了。”卡森小声地说。
卡森一言不发,看着搜查人员把发现的武器放进袋子里,思前想后,突然眉头皱起。
第23章
呼叫器里所说的急诊病患就是小杰。他的手不慎让门框刮伤了。如果是一般的病人,只要用伤口喷雾器喷一喷,直到伤口感觉刺刺的就好了,可是小杰是血友病人,问题就比较严重一点。小杰必须留院观察。我回到医院时,护理人员已经帮小杰挂上点滴。血友病人必须注射冷冻沉淀品或冷冻血浆。有位护士已经提前进行了处理。
我之前说过,我跟泰利斯在六年前初次见面时,他带着手铐,正在破口大骂。而在他戴上手铐的一个小时之前,他带着当时九个月大的儿子小杰急匆匆来到急诊室。当时我也在场,但那时我还不是急诊室的医生,给小杰做治疗的是医院里的主治医生。
小杰反应迟缓,身体虚弱,呼吸也很微弱。根据记录看,泰利斯当时情绪很不稳定(你要一个抱着婴儿冲进急诊室的父亲怎么反应呢?),他告诉主治医生一整天来小男婴的病情不断恶化。主治医生和护士交换一下眼神,心照不宣。护士点点头,去找电话报警,以防万一。
进行眼底检查后,医生发现小杰两眼视网膜都严重出血。也就是说,他两只眼球后面的血管破裂了。医生从视网膜出血,精神不振,父亲本人的状态等线索作出诊断,小杰得的是婴儿摇晃综合征。
于是保安人员迅速出动,给泰利斯带上手铐,也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泰利斯的破口大骂。我拐过转角,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两名纽约警察局的制服警员接到报警后迅速赶到,还有一名儿童福利局的精神疲惫的女人也来到了现场。泰利斯拼命为自己辩护,每个人都带着一副“唉,这个世界是怎么了”的神态互相握手。
我在医院里碰到的这种场面,不在少数。实际上,比这更糟糕的也多了去了。我治疗过年仅3岁的患性病的小女孩,还曾经给一名内出血的4岁小男孩做强暴检测。上述两种病例以及其他一些类似的性侵害病例,侵犯者不是家庭成员,就是孩子母亲最亲近的男朋友。